第7章(第2頁)

沈南音不明所以的看向他,唇瓣翕動良久都沒能發出聲音來。

沈長峰附在膝頭的大掌卷了卷,“兵器本就是須得适合的人用方可發揮它最大的作用,南音不必為此耿耿于懷。”

話音剛落,沈南音眼角便落下一滴淚來,這回他也再沒了責怪的心思,忙安慰道:“别哭,别哭,你想要,為父這就去讨要回來。”

他說着便要起身出門,可轉身的瞬間他倏然頓住,垂眸看去,衣擺已被人緊緊攥住。

沈南音任由紅鯉為她将淚水拭去,沙啞着聲音說道:“誰同父親說我是因那寶劍才如此的?”

不等沈長峰開口,便聽得曲姨娘道:“自幼你便這般,但凡有一點不如意便會大病一場,若不是昨日老爺拒了你的要求,你怎會病得這般重。”

她暗自扯了扯想要開口辯解的紅鯉的衣袖,視線緩緩移至曲姨娘手腕處的翡翠玉镯上。

上一世,曲姨娘便時常在父親跟前說自己性格頑劣,想要什麼東西便立即要得到,若不然就會哭鬧不止,更甚至會将自己氣病。

每回她一臉莫名的看着父親甩袖離去後,曲姨娘都隻是說要去找父親為自己讨個說法,隔日便會有許多精緻的小玩意兒送到自己院中。

那時的她真的以為曲姨娘是真心待自己好的,就連母親留給她的唯一翡翠玉镯,她都不顧父親的反對獻寶似的捧到曲姨娘跟前。

連曲姨娘為自己“争取”來的賞賜,她也都會因着同情庶妹,分給了她大半。

見曲姨娘忙拉下衣袖遮住了那抹翠綠,沈南音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唇角,遂又示意紅鯉扶自己坐起身子,“姨娘怎知我是因父親拒了我的要求而病重的?”

原本得知她病重消息想來探望的裴賀甯此刻正立在院中,這話無疑将他心底的那一點愧疚再次擊得粉碎,他墨眸看了眼屋中,隐約能穿過衆人看到沈南音那蒼白的面容,他用力閉了閉眼,似負氣一般轉身疾步離開。

沈南音此刻隻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曲姨娘身上,不曾注意到院中的異常,她眸子死死地盯着曲姨娘,唇角的譏諷卻不加掩飾。

沈長峰隻當她是高熱剛退,腦袋還有些不清醒,并未注意到她眼底流露出來的對曲姨娘的怨念,“曲氏也隻是擔心你的身子,南音,切莫再這般沒大沒小。”

他話音剛落,沈南音便覺有些委屈。

“我昨夜隻不過是在窗前打了個盹才着了涼的,在姨娘眼中,我便是這般小肚雞腸之人麼?”沈南音說着,眼角再次紅了些許,“我何時會因為一點兒不如意便大病一場了?”

“我能有這般神通廣大麼?竟能控制自己生病?”

“亦或者說,你便是這般同爹爹說我的?想要離間我和爹爹的關系?”

即便沈長峰再怎麼木讷,也多少察覺了其中的貓膩。

沈南音每說一句,曲姨娘面色便蒼白一分,對上沈長峰幽深的眸光後,她更是驚慌,忙擺手道:“我,妾沒有,将軍。”

沈長峰隻定定的看了她良久,終是揮手讓丫鬟将她扶了出去。

繼而又看向床上病恹恹的少女,眼底溫柔似要溢出來般,“南音長大了,叫為父甚是欣慰。”

“待來日為父為你尋一件更好的兵器。”他笑的慈祥,是沈南音兩世以來最想看到的模樣。

上一世,若不是她自己折騰,沈府也必不會是那般結局,父兄也不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