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不想将此事說的這般直白,可今日沈玉容在書院的所作所為着實惹怒了她。
先前她隻是想與這對母女好好玩玩,并未将所有事情都擺到明面上來說,可沈玉容卻好似真的将她當作了傻子一樣,同樣的手段在她身上用了數次。
上一世她看重親情,更是将曲姨娘當做了自己的母親,根本不屑與沈玉容去争搶,即便沈玉容想要什麼,隻要她有,她都會如數奉上。
可眼下看來,饒是她再怎麼有耐心,也難以再裝作若無其事般與之虛與委蛇。
沈玉容緊咬着唇瓣,強忍下眼中的淚意,哽着聲音道:“姨娘雖不是姐姐的生母,可也對您有養育之恩,您這般诋毀她是否有些太過分了?”
眼角的淚珠随着她話音落下瞬間滾落,她依舊仰頭看向對面之人,臉上也帶了幾分委屈。
若是不知情的人,定會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心軟。
可沈南音再也不會被她這副示弱的模樣給哄騙了去,“收起你的眼淚,既然想要與我一争高下那便拿出你的實力來,别用這些”
她話音未落,身後便傳來一聲女音:“喲——,這不是沈小姐麼?”
沈南音忽然明白自己的這個“妹妹”為何會态度大變,示弱的這麼快,她勾了勾唇角,沒再将方才的話繼續說完。
兩人尋聲望去,隻見夏永禾帶着一衆貴女朝這邊走來,離得近了她才再次開口:“沈小姐好大的本事啊,在自己府中欺負人便罷了,如今剛入書院便又要欺負庶妹了麼?”
沈南音疊好帕子收到袖中,漫不經心道:“夏小姐好雅興,不知可否用過午膳了?”
“若是沒有的話,玉容正好尚未用膳,不若我将位置讓與你?”
她視線掃過沈玉容,遂又看向來人,面上不見絲毫慌亂。
夏永禾本就因着早間被她擺了一道正無處撒氣,如今見她再沒了早間那副受人欺負的軟弱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随即指着她怒道:“我就說嘛,如你這般的人怎會在短短數月便改了脾性,原是在演戲?!”
“眼下沒有旁人,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!”
沈南音朝她靠近幾步,絲毫不懼的與她對視着,“說起演戲,我哪能同夏小姐相比啊。”
回眸間,沈玉容忙低垂下頭去,避開了她的視線,手指緩緩攪動着帕子,繼續維持着方才那副受人欺負的模樣。
沈南音扯了扯唇角,遂又繼續說道:“夏小姐從前在各位貴女跟前可是說了我不少壞話吧?”
“你都說了什麼?不若當着我的面說來聽聽,若是你說的有理,或許日後我也會改呢?”
夏永禾本就是丞相府教養着長大的小姐,即便素日會同其他小姐談論旁人的是非,可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當事人挑明了說出來。
見被戳穿,她臉上一時有些挂不住,眼神也稍有閃躲,隻能任由沈南音捏住自己手腕按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