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抽出被桎梏着的手,惱怒道:“你别血口噴人,早間明明是你出言貶低我與阿姐,見先生來了你便以幾滴淚珠博得先生同情。”
“我還就告訴你了,若你再如今日這般對阿姐放肆,那我便讓爹爹參沈将軍一個教女無方!”
“好啊。”沈南音笑彎了眸子,面上沒有一點擔憂,“那就你就讓夏丞相試試,不過”
她眼底波光流轉,看得夏永禾心下一緊,不自覺的開口問道:“不過什麼?”
“若将我爹爹氣得卧床不起,那邊關日後恐怕須得夏丞相費心了。”沈南音提上自己的食盒,在衆人的注視中緩步朝外走去,隻是路過夏永禾時她腳步微微頓住,眼底流露出些許意味不明的深意。
夏永禾氣急了,可又尋不到合适的話來指責她,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去,最後跺了跺腳,将氣都撒在了沈玉容身上,“你們姐們二人真是讓人惡心!”
此話一出,沈玉容不禁落淚,惹得不少貴女出聲安慰:
“夏小姐怎能将氣撒到沈二小姐頭上,方才沈大小姐是如何對待她的,咱們也都看在眼裡,她們才不一樣。”
“是啊,是啊,沈二小姐本就可憐,夏小姐怎能這般說她?”
原本還擁護在夏永禾身後的貴女都忙去安慰沈玉容,夏永禾身邊也隻有那一兩個人毫無動作,她冷笑一聲,帶着身後幾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——
“沈小姐在書院又鬧出這般大的動靜,就不怕在下向伯父告狀麼?”一條手臂橫在月牙門處,擋住了沈南音的去路。
她剛想轉身離開,手臂又被人攥住,“伯父讓我随你入書院本就是防止你再鬧事,若今日之事再次傳到他耳中,隻怕”
裴賀甯話音未落便被沈南音出聲打斷道:“用不着你管!”
她用力掙紮了幾次,都沒能掙脫開裴賀甯的桎梏,心中氣憤不已,“裴公子這是做什麼?”
裴賀甯本想開口說些什麼,可他眸光忽然一凝,擡手捂住沈南音的唇瓣将人帶離此處。
“唔”沈南音用力掙紮着,可環在她腰間的那條手臂卻像是鐵鉗一般,将她禁锢在懷中,讓她絲毫動彈不得。
“噓——”
溫熱的氣息瞬間噴灑在耳邊,幾縷碎發随即掃過面頰,帶起絲絲癢意,上一世兩人交纏在一起的畫面立即湧入腦海,她原本還算平靜的心倏然狂跳起來。
她與裴賀甯也曾有過一段她‘自認為’相敬如賓的日子,可終究隻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,裴賀甯從始至終都不曾喜歡過她,在其稱帝之後更是對沈家狠下殺手。
沈南音閉了閉眸子,強迫自己将腦中那些不堪的畫面忘卻,可身後之人的氣息卻始終将她包裹在其中,附在唇瓣上的大掌也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。
她眸光掃過四周,才驚覺自己已被裴賀甯帶到的假山中,此處甚是巧妙,既能将外邊的景象攬入眼中又能不被人發現,也不知他是如何尋到這裡的,又為何帶她到此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