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(第1頁)

裴賀甯早已在被人尋到擡回營帳的當夜便蘇醒了,隻是一直在裝暈罷了。

每每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會溜出營地,去查二皇子尚未查到的東西,隻不過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北境,這不禁讓他有些郁悶。

皇家圍獵的獵場是經宮人檢查過幾輪的,并且守護的侍衛衆多,那蠻子又是如何在獵場放置捕獵夾的?而且還不止一個。

可他想要再次潛入二皇子放捕獸夾的營帳仔細查驗時,卻好似有人已經察覺到了一般,早已将東西挪到的别了地方。

他本想向二皇子禀報自己發現的異常,但轉念一想,能在營地随意挪動這些東西的人,身份必定不凡,二皇子好似也未必可信。

在沈南音的馬兒被捕獸夾傷過後,裴賀甯曾在其他地方發現過安裝捕獸夾的痕迹,隻不過被人匆匆取走了,隻是從新填上的土來看,好似時間并不久。

或許,此舉的目标并不是二皇子呢?

黑暗的馬車中,裴賀甯無聲無息的坐起了身子,他撐着額角,雙眸微微阖起,修長的指節輕揉着眉心。

雖說天家無親情,可若真的為了一己私利勾結蠻子的,又置百姓于何地?

他雙眸陰沉如深不見底的潭水,薄唇緊抿着,附在膝上的大掌用力卷起,手背根根青筋鼓起,似是在壓着極大的怒意。

良久,他才緩緩阖上眸子,強按下心底的怒意。

不知是想到了什麼,他唇角忽然扯出一抹冷笑,随即從懷中取出了一隻荷包,裡邊正躺着一枚染了血迹的平安符。

他眸子微眯,眼底漸漸浮現一絲寒意,“沈南音啊,沈南音,你究竟想做什麼”

裴賀甯在手中把玩了許久,遂又将其收回到懷中。

他本以為自己去教訓李玄的事情已經夠隐秘了,沒成想倒是叫那丞相千金抓到了把柄,一片不慎被李玄扯碎了的袖口,竟害得他尋了許久。

好在沈南音尚且不算蠢笨,還知曉将他落下的衣角從夏永禾手中拿回來銷毀了去。

不過她的東西落到自己那處,她至今都好像還未察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