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面上的笑逐漸冷了下來,夏永禾不禁蹙眉問道:“怎麼?難不成你方才所言隻是拿我取樂麼?”
沈南音忙斂了思緒,一臉正色的道:“凡事都不可強求,想必夏小姐也曾聽聞過我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。”
“但你可曾見過裴賀甯待我可與旁人不同?”她自嘲的勾了勾唇,“若夏小姐真與裴公子有緣的話,自是不必我牽線搭橋。”
“再者,先前在獵場時,我不是幫過你一回了麼?”
夏永禾隻覺自己是被眼前之人戲耍了,心中很是憤懑不已,擡手便要打向沈南音。
可她的手尚未落到沈南音臉上便被一隻大掌擒住了,裴賀甯陰沉着眸子,聲音帶着幾分冷意,“夏小姐,此處可不是你丞相府,還望夏小姐自重!”
原本空無一人的假山附近,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人,夏永禾又被他這般落了面子,更是覺得無顔見人。
可高傲如她,即便面對自己傾心之人,也不甘落于下風,她緊抿着唇瓣,眸光掃過周圍的衆人,最後又落在裴賀甯身上。
她梗着脖子,言語中帶着幾分不悅,“你不過是将軍府的侍衛罷了,本小姐想如何輪得到你來管麼?”
“既然夏小姐都說在下是将軍府的侍衛了,那主子有危險時,在下必定舍身相救。”
此話一出,沈南音與夏永禾皆是一愣。
沈南音像是看到了鬼一般,瞪大了眼看着擋在自己跟前的少年,她何時聽過裴賀甯說‘舍身相救’之類的話了?
竟還親口認下了“侍衛”的身份
見她這般,夏永禾隻覺虛僞至極,随即眯了眯眸子,壓低聲音惡狠狠的道:
“不若裴公子來猜一猜,若本小姐若将你秋獵之前去過京郊破廟的事情告知兵部尚書,他會如何做?”
誰知,裴賀甯隻是挑了挑眉,繼而輕笑出聲,“夏小姐不也去過那破廟了麼?”
“在下隻不過是将一個昏迷之人背到了那處稍作歇息,怎的到了夏小姐口中,就好似在下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!”
“若夏小姐這般污蔑在下,那在下也能反咬你一口,說你将李公子的腿打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