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們在此處守着小姐,等您睡着後再離開。”紅鯉為她掖了掖被子,輕聲道。
可沈南音卻毫無睡意,腦中無限次回響起裴賀甯方才的話來。
李玄的腿是被他打斷的,但被李玄扯下的袖口卻是夏永禾撿到的,為了不叫夏永禾将真相說出去,他不惜将夏永禾一起拉下水。
既然他都這般直言了,想必手中定是有了他早已為夏永禾備好的“證據”。畢竟他向來都是一個心思缜密之人。
從前她一直以為裴賀甯是登上高位之後,才顯現出身為天家的狠厲,原是一切早已有了苗頭。
隻不過是她眼瞎心盲從未關注過裴賀甯的動向,更不曾真正的了解過裴賀甯。
這樣的他讓人覺得可怕,叫人生懼。
好在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,這件事情并未在她心裡留下陰影。
接連着幾日,宋相宜都未出現在書院過,沈南音也愈發的焦心起來。
漸漸地沈南音有些坐住不住了,她又纏着沈時安問了些許關于戰場的事情。
可每每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異,除此之外,再也問不出一丁點邊關城池的事情。
也不知為何,如今沈時安與裴賀甯的關系竟有一些奇怪,幾乎是形影不離,頗有一番當年她追着裴賀甯跑的架勢。
她每次想問沈時安些什麼的時候,裴賀甯皆會不合時宜的出現。
就如眼下,沈南音做足了心理準備,剛想開口,裴賀甯便又手持長劍出現在了院中。
不多時,院中便響起了一陣刀劍相撞的刺耳聲響。
沈南音陰沉着眸子看向院中的兩道身影,下一瞬,她忽然吩咐紅鯉将門窗都關起來。
“我這院子都快成他二人的演武場了,一院子的花都被他二人全都霍霍了去。”沈南音憤憤道,“将軍府那麼大,怎的總在我院中比試?!”
“奴婢瞧着倒似是大公子頗為欣賞裴賀甯的身手,每每都是他纏着裴賀甯比試的。”素錦一邊為她倒茶,一邊說道。
沈南音單手撐着下巴,輕歎道:“在戰場上厮殺那麼多年還不夠,好不容易回京了也不消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