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音單手撐着下巴,輕歎道:“在戰場上厮殺那麼多年還不夠,好不容易回京了也不消停。”
“還說最疼我這個妹妹呢,如今我瞧着他眼裡是隻有刀劍。”
語罷,她将手中的賬本合起扔到一旁,有些悶悶的趴在桌上,指尖在輕輕撥動着算盤珠子。
“大公子定是心疼小姐您的,若不然也不會大清早跑去城邊給您買您最喜歡的桃花酥了。”紅鯉整理着桌上的賬本,輕聲勸慰着。
院中刀劍碰撞的聲音極為刺耳,不多時沈南音便再沒了耐心,她朝紅鯉招了招手,随即吩咐道:“讓他們從我院子離開,都快吵死了。”
誰知紅鯉剛出去片刻,沈時安便收了長劍,一臉笑容的朝她屋中走來。
“小妹先前不是說想随我習武麼?”沈時安朝她使了個眼色,“走,兄長教你幾招。”
沈南音連眼皮都不曾擡起一下,“不必了,兄長與裴公子好好切磋吧,我就不打攪兄長了。”
聞言,沈時安瞬間斂了笑意,他大步流星的靠近趴在桌上的少女,俯身問道:“怎麼?想讓兄長隻陪着你麼?”
“不是。”沈南音脫口而出,“你二人整日都在我院中纏鬥,樹上為數不多的玉蘭花都被你們打落了。”
“放眼望去,整個将軍府隻有我的院子空落落的。”
沈時安扭頭看了眼院中,随即撓了撓頭,道:“待過幾日兄長再給你尋些旁的花來如何?”
“不用,隻要你二人别再出現在我院中,我就謝天謝地了。”沈南音不滿的擡眸瞥了他一眼。
靜候在一旁的裴賀甯見她兄妹二人這麼拌嘴,不禁勾唇笑了笑,“在下那倒是有一株紅梅,不若在下改日送到沈小姐這來。”
聞言,沈南音身子有一瞬的僵硬,她緩緩直起身子看向裴賀甯。
少年面容俊逸,是尋遍京城都不曾有過的絕色,身姿更是挺拔如松。
若不是那尚未被歲月侵蝕過的一張臉,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上一世婚後的裴賀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