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那位掌握天下生殺大權之人,都對此閉口不談,他又如何能尋得真相?
這般想着,裴賀甯沉了眸光,垂于身側的大掌緩緩攥起,捏的“咯吱”作響。
下一瞬,兩道視線倏然落到他身上,沈長峰父女有些不解的對視了一眼。
緊接着,沈長峰出聲喚道:“賀甯?”
“賀甯?”
喚了幾遍,才見他回神,忙斂了思緒,朝面前之人微微拱手,“沈伯父。”
“方才我說的你覺得意下如何?”沈長峰問道。
裴賀甯微愣,蓦地與沈南音略帶疑惑的眸光對上一瞬,他薄唇輕啟,“方才賀甯在想攻打蠻子一事,并未聽到沈伯父說了什麼,煩請伯父再說一遍。”
沈長峰眸光倏地沉了幾分,緩緩道:“方才你說要離京幾日,如果不是什麼急事的話,不若等皇上給你的封賞下來後,再”
他話音未落,便被裴賀甯出聲打斷:“皇上若有什麼賞賜,勞煩沈伯父先替我收着,如果隻是金銀那些身外之物,便直接入将軍的庫房吧。”
“總歸我孤身一人,這些東西于我而言并沒有什麼用處。”
話音剛落,沈南音再次蹙起了秀眉,她柔聲問道:“裴公子怎的突然就要離京?是,要去什麼地方嗎?”
裴賀甯聞言,擡眸與她對視着,眼底是沈南音看不懂的情緒,“自然是有事才會離京,但這是在下的私事,恐怕無法相告。”
似是覺着自己語氣有些不好,他頓了頓,又道:“在下離京不會太久,沈小姐的課業還是莫要懈怠的好。”
“這是自然,那就先祝裴公子一路平安了。”沈南音彎了彎眼,笑的真誠,可心裡卻慌張無比,隻是面對裴賀甯,她始終都不能漏出破綻。
四目相對良久,裴賀甯才緩緩收回視線,沈南音也随之斂了眸光,長睫擋住了她眼底翻湧的暗色,心裡不知在盤算着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