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心生不悅,手上力道也随之收緊了幾分,緊接着便聽得沈南音吃痛的“嘶”了一聲。
裴賀甯像是來了興緻,眸中閃過一絲玩味,又再次湊近了幾分。
沈南音瞳孔微縮,忙别過臉去,裴賀甯的長睫幾乎掃過了她的臉頰,帶着絲絲癢意。
她心間一顫,雙手用力扣在扶手上,逼迫自己強壓下心底剛剛泛起的一絲漣漪。
須臾,頭頂響起一聲悶笑,聲音的主人像是開心極了。
此刻的沈南音已然回過神來,被戲耍過後的氣惱幾乎填滿了她的胸腔。
她用力拍開那隻牽制住下巴的大掌,有些不悅的開口道:“這種話,裴公子日後還是少說為妙,畢竟京中不缺的便是碎嘴子。”
“若是這些話不慎傳出,隻怕又要平白污了裴公子的清譽。”
“從前是我莽撞,才叫有心之人瞎傳裴公子的流言蜚語,這段時間我也一直盡力在彌補從前所犯下的錯誤。”
“哦?”裴賀甯似乎來了興緻,“沈小姐是如何彌補的?”
“京中達官顯貴衆多,最不缺的就是各府的腌臜,想要讓衆人忘卻關于裴公子的那些個不切實際的謠言,隻需讓人放出些新的消息便可。”
“不出幾日,他們便不再會盯着你一人說了。”
“時間一久,他們也自然會忘了那些個關于裴公子的謠言。”
她話音剛落,裴賀甯便挑眉道:“照這麼說,沈小姐是已将你我的謠言都壓下去了?”
雖是疑問,可沈南音卻聽出了他言語中的笃定。
不等她開口,裴賀甯又繼續道:“所以,沈小姐先前給在下的私印和碎銀,不光是為了方便在下出行,更是要為了彌補在下受損的聲譽,而蓄意讨好嗎?”
沈南音一噎,剛想開口解釋,便又聽得裴賀甯低低的笑出聲來,他那笑聲宛若前來索命的地獄修羅一般陰沉、可怖,叫人聽了頭皮發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