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的聲譽最是重要,尊卑、禮節都需嚴格遵守,可她不過是稱呼自己的生母為娘親而已,就要被兄長這般疾言厲色的訓斥。
那為何沈南音從前種種行徑便能輕輕揭過?
說來說去,還是他從未将自己當做妹妹過,一切都隻是以沈南音的利益出發。
掌心傳來的痛意叫沈玉容清醒了幾分,她強按下心底的怒意,笑着回道:“兄長說的是,日後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辭的。”
屋中一時寂靜,素錦看了看自家小姐,遂又望向榻上的少女,小聲提醒道:
“姨娘去莊子上的時候老爺已經命人将過冬的衣服也一道帶去了,二小姐若是不急的話,待過幾日府中去給姨娘送銀子時,讓人一道”
眼瞧着沈玉容面上的笑意漸漸冷了下去,沈南音突然出聲打斷了素錦的話,“好啊。”
她示意紅鯉将東西收好,又繼續說道:“剛好我也想吃城郊那處糕點鋪子的杏仁酥了”
沈玉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,“如此,便先謝過嫡姐了。”
“若隻是這麼一件大氅的話,我幫玉容過去送吧,騎馬能快一些,也免得你出府受凍。”沈時安笑看着兩人,“到時候給你們一人帶一份杏仁酥。”
聞言,沈玉容動作一頓,微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。
“不勞煩兄長了,我本就要出府的,更何況,曲姨娘是女子,我去的話可能會方便一些。”沈南音笑了笑,遂又望向貴妃榻上的少女:
“若無别的事情,那我與兄長便不打攪你休息了。”
沈玉容輕輕颔首,随口吩咐候在一旁的丫鬟,“夏蟬,你替我送一送兄長和嫡姐。”
兩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又叮囑了幾句,才轉身離開。
他們前腳剛踏出房門,沈玉容面上的笑容便立即消散,她冷眼看着手邊的那支人參,唇角漸漸露出一絲譏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