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永禾撇了撇嘴并未接話,再次将頭枕到了她肩上。
車中一時安靜,在無人看到的地方,夏清婉眸色陰沉,隐于袖中的手緩緩卷起,随之攥緊,任由塗了蔻丹的指甲深陷掌心。
——
沒了殿中的喧嚣,沈南音隻覺渾身都松快了不少,她阖眸靠在軟墊上,指尖輕輕揉着額角。
見她這般興緻缺缺的模樣,沈玉容輕輕掐了下指尖,随即開口問道:“嫡姐身子不适嗎?”
沈南音動作微頓,連眼神都不曾給她一個,隻淡淡的道:“不勞妹妹費心,我尚好。”
她語氣冷然,帶着幾分叫人難以忽視的疏離。
車中再次陷入無邊的寂靜,沈玉容欲言又止好幾次,終是将話又吞了回去。
多說多錯,她雖已得手,可若是叫沈南音知曉,隻怕父親斷不會饒了她與娘親的。
思及此,她也緩緩阖上了眸子,身子随之斜靠在軟墊上。
沈南音倏地睜開了眸子,幽深的眸光穿過車中微弱的燭火,直直落在對面之人身上,似要将人看穿一般:“妹妹可知,今夜在宮宴上被杖斃的那宮女為何會滑倒?”
聞言,沈玉容身子一僵,她緊緊扣着衣袖,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異,“許是她不曾見過這麼多的朝臣,一時有些緊張,故而才”
話音未落,沈南音忽然勾唇輕笑出聲,語氣十分陰沉:“果真是如妹妹所言這般嗎?”
“妹妹可知,宮規森嚴,若她真的會膽小至此,隻怕今夜便不會出現在宮宴上,連伺候咱們的資格都不會有。”
沈玉容心下一驚,手不自覺的縮回袖中,她生怕眼前之人真的發現了什麼。
車中燭火微晃,将兩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,沈南音冷如幽潭的眸光緊緊盯着對面之人,瞧得沈玉容不敢與她對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