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着劉老倔,下達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命令。
“老劉,去,到倉庫裡,把那副平時用來铐俘虜的手铐,給我拿來。”
“什麼?!”劉老倔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營營長,您要那玩意兒幹啥?”
“讓你去就去!哪那麼多廢話!”陸承屹吼了一聲。
劉老倔被他吼得一哆嗦,不敢再問,趕緊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。
“陸承屹!你什麼意思?!”沈清禾的臉色,終于變了。她那總是古井無波的眼睛裡,第一次,燃起了真正的怒火。
“沒什麼意思。”陸承屹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,像一座山,将她完全籠罩,“你不是說,這是技術活,不是體力活嗎?你不是說,你隻負責抹牆,那些攪拌、搬運的粗活,都由士兵們來幹嗎?”
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、夾雜着怒氣和無奈的弧度。
“我信不過你的自覺性。所以,我需要給你加一道保險。”
很快,劉老倔就拿着一副锃亮的、還帶着寒光的鐵手铐,哆哆嗦嗦地走了回來。
“營長”
“拿過來。”
陸承屹接過手铐,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,他伸出大手,一把抓住了沈清禾的左手手腕。
“你放開!”沈清禾劇烈地掙紮起來。
但她的力氣,在陸承屹那鐵鉗般的大手面前,顯得那麼微不足道。
“咔嚓”一聲。
冰冷的手铐,一邊,铐住了她的手腕。
然後,在沈清禾難以置信的目光中,陸承屹抓起自己的左手,把手铐的另一邊,拷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。
“咔嚓。”
又是一聲清脆的金屬聲。
兩個人,就這麼被一副手铐,緊緊地連在了一起。
“陸承屹!你瘋了?!”沈清禾的聲音,因為憤怒而顫抖。
“我沒瘋。”陸承屹看着她,感受着從手铐上傳來的、她手腕的纖細和冰涼,他的聲音,沙啞,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“從現在開始,你去哪兒,我就去哪兒。你抹牆,我就站在你旁邊。你想碰任何你不該碰的東西,都得先問問我的手,同不同意。”
他頓了頓,看着她那雙燃燒着怒火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補充道:
“沈清禾,你說的對,我管不了你的思想。但是,從現在起,我能管住你的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