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重過一聲,擂鼓一般,撞擊着她的耳膜。
濃烈的酒氣、硝煙味和他身上獨有的汗味,霸道地将她吞噬。
醉漢們嘟囔着走遠了。
陸承屹卻沒有松開。
他低着頭,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,聞到她身上那股雪後松針般幹淨的冷香。酒精,月光,還有她身上這股讓他失魂落魄的味道,像三根引信,點燃了他心裡壓抑太久的火藥。
渴望、悔恨、還有那份他羞于承認的,想将她揉碎了吞進骨血的獨占欲,在此刻,徹底沖垮了他理智的堤壩。
他俯下身,動作緩慢,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戰栗。
沈清禾的睫毛劇烈地顫抖,像被狂風驚擾的蝶翼。
她的大腦發出了最高級别的警報。所有公式、邏輯、行為準則,瞬間失效。理智在尖叫,命令她推開他。
可她的身體,像被焊在了原地。
那隻扣過他手腕的手,似乎還殘留着他皮膚灼人的粗糙感。那個被稱為“非理性因素”的變量,固執地篡改了她所有的程序。
終于。
陸承屹的唇,帶着戈壁的風沙與“燒刀子”的灼熱,笨拙、試探,甚至有些魯莽地,印在了她的唇上。
那一瞬。
世界失聲。
風聲、喧鬧聲,一切歸于虛無。沈清禾感覺自己像被滴入強酸的精密金屬,所有的物理參數都在瞬間劇烈紊亂。
心率,非線性飙升。
體溫,異常升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