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打算就這麼算了?”書生緊跟着冷千雪。沒想到她脾氣竟然變好了。
“我說算了嗎?”冷千雪咬牙切齒地說道。上輩子敢坑她的人,早就不知道被她埋了多少波了。
書生點點頭,果然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。
冷千雪拎着豬在前面快走,書生小跑着跟着。
“對了,小生姓陳名修平,字硯之,年二十,尚未成家,也沒有訂婚,敢問姑娘芳名?”
冷千雪在前面走得飛快,仿佛沒聽見他說話。
“哎呀!姑娘走慢點兒,你看咱倆的緣分可真深,姑娘幾次救小生于水火之中。小生感激涕零,真是無以回報,隻得銘記于心。”
誰想救你了,都是你逼的!
“隻是,還不知道姑娘的名諱,小生有些不安。”
冷千雪臉色木然,停下腳步,看向書生,書生直視着她,絲毫沒有躲閃。
“冷千雪。”
“玉龍崩雲崖,素麟散天涯。忽有清風破,寒芒墜千花。令尊這名字取得極好。”陳修平感慨道。
“我是孤兒!”原身是孤兒,被扔在山腳下,後來被道觀收養。
陳修平突然怔了一下,接着低低地說了一句:“我也是孤兒。”
前面的身影頓了一下,繼而大步往前走。這世道,可憐的人太多了。誰不是艱難地活着?冷漠也好,自私也罷,終歸要好好活下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,一隻龐然大物被扔在酒樓門口。那死不瞑目的半拉腦袋正好對着大門,熱鬧的酒樓瞬間安靜下來。
還沒等裡面的人回過神,就見一個身闆結實的姑娘大步走了進來。她環視一圈,撿了門口最近的一張桌子一腳踹了出去。手裡的菜刀“刷”的一下刺破空氣,紮在倒着的方桌中間。桌面豎着,中間紮着笨重又鋒利的菜刀。旁邊的野豬瞪着眼睛,露出白花花的腦花,讓過往行人不忍直視。
陳修平搬了一把太師椅過來,放在酒樓門口。冷千雪頗為贊賞地看了他一眼,走到椅子前大刀闊斧地坐下。
春風卷過,吹起地上的塵土。整個街道似乎都安靜下來。酒樓裡的客人争先恐後地跑出來,站在不遠處交頭接耳。
路人甲:“真吓人!”
路人乙興奮地說:“嗨,一看就是尋仇的。”
路人丙拍着胸口:“這野豬的眼神瞪着我,汗毛都豎起來了。”
路人丁:“一看這架勢就是鬧事的!剛才那把菜刀‘刷’的一下飛出去老遠,又打了個旋兒,紮在了桌子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