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中竊竊私語。
“看不出來,原來這姑娘是想訛人。”
“年紀輕輕的還想強買強賣呀!”
“人不可貌相,看着挺老實的,旁邊還是個讀書人呢!”
“真是世風日下呀!年輕人不學點兒好。”
“心理扭曲,道德淪喪啊!感情是上酒樓碰瓷來了。”
冷千雪神情越來越冷,揚手拔下菜刀。
“管事的,瞧你這肥頭大耳,這些年的油水沒少撈吧!”
陳修平在旁邊悠悠地說道:“管事的,你嘴上還有油,身上還有酒味,偷吃也不知道擦幹淨嘴。”
“胡說八道!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。”
“讓我們走沒問題,李管事這些年缺斤少兩的,走之前我要弄清你到底卡了我多少黑心錢。”
李管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“什麼缺斤少兩,你可别血口噴人!”李管事怒喝道,“我可從來沒有短過你一文錢。”
“對,”陳修平點頭說道,“隻不過是每斤少給幾文錢而已。”
“哇!缺斤少兩!”周圍的路人越聚越多,紛紛竊竊私語,還指指點點。
要知道,做生意最忌諱這些。惡意壓價,誰還願意跟你家做生意?今天能惡意壓價,下次說不定吃着飯飯菜就漲價了。路人看向酒樓的眼神多了幾分惡意,畢竟店大欺客,自古就有這樣的現象。
李管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氣急敗壞地叫嚷道:“胡說八道,信口雌黃,你這是污蔑、胡扯!”他那外強中幹的模樣,顯得十分狼狽。可他拿不出一點證據,說話也沒了底氣,隻剩虛浮的指責。
“出了什麼事?”有人撥開人群擠了進來,看到李管事便狠狠瞪了他一眼,李管事頓時像霜打的茄子,蔫了下來。
“老夫是這家酒樓的掌櫃,不知二位有什麼不滿,非要跑到門口來鬧事?”齊掌櫃沉着臉,對冷千雪和陳修平有些不耐煩。
冷千雪冷笑一聲,這掌櫃還沒問清情況,就先給他們扣上鬧事的帽子,看來也是個糊塗人,才會養着李管事這樣的蛀蟲。冷千雪捏着菜刀就要往前沖,被陳修平一把拉住。
“傷了人要賠醫藥費呢。你說怎麼辦?”陳修平挺了挺胸膛,說道,“讀書人的嘴,文人的筆,那可是殺人不見血的刀。”
“哦,那你上吧。”冷千雪明白了他的意思,便往後退了一步。
可陳修平卻站着不動。“怎麼了?出了這口氣請你吃肉。”冷千雪說道。
陳修平有些心動,小心翼翼地豎起三根手指頭。“三兩銀子?!打官司也沒這麼貴!看不出你這書生還想敲詐。”冷千雪驚訝道。
“我是說三頓肉。”陳修平小聲說道。
冷千雪摸了摸鼻子,點點頭,臉色有些尴尬。心想這書生不僅膽小,還喜歡蹭飯。
“咳咳。”陳修平整理了一下發冠,正了正衣襟,整個人瞬間氣質大變。他先施了一禮,溫文爾雅地說道:“小生陳修平,見過齊掌櫃。”他的聲音悅耳動聽,如同念詩一般,讓人感覺如沐春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