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跌跌撞撞沖進陳家破舊的小院,陳修平"砰"地闩上門闩,後背抵着門闆直喘粗氣。
"你怕她作甚?"
"我"陳修平支支吾吾,耳根紅得能滴血。
"她是誰?"
"村裡的寡婦"他聲音越來越小,"男人被抓壯丁戰死了,命苦。"
冷千雪不再追問,轉而打量起這個家。三間土坯房歪歪斜斜立着,西側搭了個茅草廚房。推門進去,黴味混着塵土撲面而來。
最醒目的是靠牆的書架——密密麻麻的書籍整齊排列,經史子集、遊記話本一應俱全。雖然屋子破舊,但這些書都被主人用油紙細心包裹,邊角連個折痕都沒有。
"我住西廂房。"冷千雪一錘定音。
"西廂潮濕,還是我"
"你讀書需要光亮。"她指了指東廂房窗下的書案,上面還攤着未幹的墨迹。
随手抽了本《山海經》,書頁雖已泛黃,但連個蟲蛀的窟窿都沒有。
"這些書保存得真好。"
陳修平眼睛一亮:"天氣晴好時總要曬書。都是祖輩傳下來的。"
"帶去寺裡的書被埋了起來,怪可惜的呀!"冷千雪感歎,可惜那筐書沒有被挖出來。
"無妨!"他忽然挺直腰闆,"備考的那些我都能倒背,重抄便是。"
冷千雪豎起大拇指——這書呆子别的本事沒有,記性倒是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