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浮萍沒應聲,隻是哭得更兇了。
“柳浮萍,說話!”
秦骁策加重了語氣,伸手想掀開她的被子,卻在指尖觸到錦被時頓住。
他從未見過她哭。
無論是挨打,還是凍裂手指,還是剛才在多寶院被打到奄奄一息。
她總是低着頭,用那雙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地面,從不多言一句苦。
可此刻,她卻像個孩子,躲在被子裡哭得不能自已。
“好端端的,哭什麼?”
秦骁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,帶着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無措。
柳浮萍依舊不說話,隻是哭。
秦骁策站在床邊,看着那微微顫抖的被子,忽然覺得有些煩躁。
他閱人無數,見過無數女子的眼淚,或嬌媚,或虛僞,唯有柳浮萍的哭聲,讓他覺得心慌。
“是不是秦明珠又對你說了什麼?”他沉聲問道,想起女兒那些惡毒的言語,“你不要在意她的那些言語。”
柳浮萍猛地搖頭,哭聲卻沒有停。
秦骁策看着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眉頭擰得更緊。
他想安慰,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暖閣内隻剩下她壓抑的啜泣聲和炭火噼啪的聲響,氣氛一時陷入僵局。
“别哭了。”最終,秦骁策隻能生硬地吐出這三個字,“再哭,傷口該疼了。”
這句話似乎起了作用,柳浮萍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,隻是肩膀還在微微顫抖。
秦骁策掀開錦被,柳浮萍紅腫的眼睛露了出來,睫毛上還挂着淚珠:“國公爺”
她哽咽着,喉間像卡着塊燒紅的烙鐵,“奴婢隻是隻是喜極而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