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骁策幾乎要被他氣笑了。
見兩人鐵了心地不肯松口,秦骁策不再忍耐,揚聲冷呵,立刻有人進來将柳修竹拖了下去。
“你們做什麼!這是柳家!”柳夫人吓得花容失色,想要阻攔,卻被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府兵一人一邊架着柳修竹,力氣大得像兩隻鉗子,然而比起手臂的疼痛,他心中的不安更難以忍受。
一路到了耳房,秦骁策吩咐人看門,不再廢話,對上柳修竹驚恐的眼神,幹脆利落地直接動手。
“我說,我說!别打我了!我都說!”
柳修竹喊啞了嗓子,見秦骁策松手,立刻飛快縮到了一旁角落,哆哆嗦嗦交代了當初的事情。
真相和秦骁策揣測的一般無二。
柳昭華小小年紀已經展露出驚人的美貌,被謝明淵偶然發現,欲納其作妾,柳大老爺甯死不肯讓女兒為妾,惹惱了謝明淵,彼時三皇子年輕氣盛,竟直接一把火燒了柳家門楣。
“瑞王權勢太盛,彼時生母正得盛寵,我們不過區區商戶,哪裡敢蚍蜉撼樹?”
死亡的威脅之下,柳修竹終于看明白局勢,竟還知道強調二房并未對他們落井下石,隻是,秦骁策相信與否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柳昭華可曾在你家住過?”
秦骁策隻覺得自己也身處那場大火之中,明明是白日,他卻覺得渾身發冷。
柳修竹不解,但點了點頭,将當初柳昭華的事情事無巨細說了清楚。
陳年舊事都吐了個幹淨,秦骁策也“好說話”地起了身。
柳修竹心中悄悄松了口氣,以為事情到此已經結束,跟在他身後也站起來,正準備向外走去。
“你幹什麼!”
卻沒想到秦骁策突然轉身,竟毫無征兆地往他嘴裡塞了一顆丹藥。
柳修竹頓感不妙,絲毫顧不得往日的儀态,連忙彎腰去摳嗓子眼。
然而那藥丸入口即化,這會兒早化作了水,哪裡還吐得出來半點。
柳修竹心頭慌亂不已,幾乎想沖上去打他,然而他知道自己和秦骁策的差距也猶如蚍蜉撼樹。
“本公給你喂了異邦人的毒藥,解藥三月一次,天下隻此一瓶。”秦骁策晃了晃手中瑩潤的玉瓶,“今日之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,若讓本公知道有第三人知曉,本公向你保證,你的死法,會比你想象到的還痛苦百倍。”
他放下狠話,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。
沒了府兵的阻攔,柳夫人終于進來,卻同樣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。
身後的柳修竹死死瞪着他,然而因為疼痛和害怕,身體卻在不由自主地發抖。
他想到剛才秦骁策的手段,隻覺得心中升起一股戰栗。
秦骁策,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