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如此大鬧,爹爹不僅絲毫不關心她,甚至還當衆說出與她斷絕關系的話,如今柳浮萍那個賤人已經身懷有孕,聽季晏禮說,爹爹對此十分期待,恐怕爹爹真的徹底不要自己這個女兒了。
秦明珠有一出沒一出的想着,披頭散發的窩在角落,像是受傷的小獸一樣,抱緊了自己,卻仍覺得周身冷如冰窖。
她惶然無措的擡頭,隻覺得自己此生看不到出路。
丫鬟進門,滿臉鄙夷地看她一眼,手中的飯菜随意仍在桌上,發出一聲響動,秦明珠渾身一顫,丫鬟更是不屑,也不說話,便又擰着腰轉身離開。
季晏禮心情十分不好,可表面功夫卻不得不做,得知消息的第二日,便送了不少禮品上門。
秦骁策不在府中,柳浮萍推脫有孕自然也未出門迎客,季晏禮又是好一陣的咬牙切齒。
這些補品價值不菲,他為了拿得出手,可算得上是大出血了,卻連國公府的門都沒進去。
秦明珠真是個廢物!
陪笑送走了春桃,看着國公府關上了門,季晏禮面色冰冷地回了府,不過片刻,房中便傳來秦明珠呼喊求饒的聲音。
柳浮萍正窩在床上吃燕窩,王大夫開的藥好壞與否暫且不論,可實在是苦的很,她才喝了幾日,便有些受不了,因此日日都要喝上一盅糖水。
“季晏禮送了補品來?”柳浮萍語氣随意,眼波流轉,擡眸看向春桃。
春桃點了點頭,想起季晏禮拿來的東西,眼中也有些不屑,“說是同大小姐的一番心意,奴婢收在庫房之中了,隻是瞧着實在不怎麼樣,連平日裡夫人用的一半都比不上,沒得放着占地方。”
如今房中隻有她們兩人,秦骁策特意找來的嬷嬷雖說經驗豐富,到底是新人,柳浮萍不信任她們,因此也不會讓人貼身伺候着。
此刻沒有旁人,春桃說話也不客氣起來。
柳浮萍聽她如此挑剔,也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這也怨不得春桃眼光高。
秦骁策對這一胎實在是太過看重,日日流水一樣的補品送進主院,這幾日京中各大藥鋪的藥材恐怕都送來了國公府,光是人參便已經用了好幾隻。
季晏禮即便有銀子也買不到,更遑論他窮得明白,也不會舍得大出血,春桃跟在柳浮萍身邊,自然看不上他送來的東西。
“既然如此,放着也是浪費,我記得咱們院裡的芙娘前幾日說自己也有了身孕?”
柳浮萍斂了笑,見春桃點頭,她放下手中已經見底的燕窩羹,吩咐道:“女子懷孕多辛苦,你且将那些補品送去給芙娘吧,咱們也算是借花獻佛了。”
春桃端着碗應下。
柳浮萍眉宇間已經有了倦意,她便不再多說,細心替柳浮萍掖好被角,輕手輕腳地退下。
小憩片刻,柳浮萍才醒,便見春桃臉色難看。
“夫人,芙娘她小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