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骁策正為了柳浮萍之事煩心,此刻也不想再見柳家人,正要揮手送客,已經有所緩解的柳修竹卻自來熟地坐了下來。
“明珠怎得不在,母親知道我要來,記挂着明珠,特意做了些七巧如意糕吩咐我帶來,想當年月兒在世時,最愛的便是母親親手所做的如意糕。”
秦骁策皺眉看着他,已經有些不耐煩。
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,秦骁策并不想将府中發生的變故告知柳修竹,正要随意尋個借口将人趕走,卻突然動作一頓。
“你方才說什麼,月兒生前最愛七巧如意糕?”
柳修竹不明所以,被秦骁策突如其來的态度惹得有些懵,但卻還是老實地回應:“是,月兒最愛便是這樣,母親疼愛她,從前常常親手做了分與我們,隻是這些年母親”
他還想再說,秦骁策卻不想聽。
電光火石之間,他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覺得奇怪的地方。
他見過年幼的月兒,彼時她偷偷給後廚的小丫鬟送酸梅膏,他記得很清楚,當初的“月兒”曾說自己最愛酸膏,更鐘愛鹹鮮調味的肉餅。
當時秦骁策躲在暗處,隻覺得好笑,京中貴女大多喜愛精緻甜蜜的糕點,人人将其當作身份的象征,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的口味如此新奇,因此記了下來。
可婚後
秦骁策突然沉了沉眼眸。
婚後柳昭月也曾說自己喜歡酸膏,他當時并未多想,但如今細細想來,她似乎也十分喜歡甜食。
更何況,這七巧如意糕雖不算名貴,但做法需加上五味不同口味的蜜糖調和,秦骁策曾嘗過一次,他不喜甜食,隻覺得甜膩無比。
月兒既然口味獨特,怎又會突然愛吃如意糕?
反倒是萍兒。
如今看來,她的口味竟同自己相差無幾,隻是因為太過相似,從前秦骁策竟從沒有察覺過什麼異樣,這些日子柳浮萍雖然嗜酸,但他也隻當是懷了孩子的緣故。
想到柳家大房那個傳言美貌過人的長女,秦骁策隻覺得心中突突地跳,一股抑制不住的沖動湧上心頭。
“你去做什麼?”
柳修竹看着霍然起身的秦骁策,有些摸不着頭腦。
“小福子,送客。”
遠遠抛下一句話,秦骁策轉眼之間便已經到了門口。
他腳步生風,大步朝着柳浮萍的院落而去,此時此刻,秦骁策心中隐隐有個猜想,他幾乎有些等不及,等不及由墨影查證。
“柳浮萍,你身份下賤,從前還是個寡婦,爹爹可憐你也就算了,你究竟哪來的臉,這樣霸占着爹爹不放,還妄圖懷上他的孩子取代我娘親!”
才走到門口,秦骁策卻突然聽到了意料之外的聲音。
門内,秦明珠絲毫沒有身為不速之客的自覺,她叉着腰,見柳浮萍不搭理她,更覺得氣急,話也說得越發難聽。
“我分明還沒來得及給你下藥,你的孩子就沒了,可見他同你一樣是個沒福分的,都該死。”
“什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