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春桃以為的恰恰相反,她此刻心情幾乎算得上好。
蕭珩來信,将秦明珠這些日子的事情都告訴了她,他在南山寺本就地位超然,想要對一個人盡皆知被聖上厭棄的小姐發難,實在易如反掌。
包括秦明珠才上山那日,中途斷裂的車椽,也是出自蕭珩之手。
皇上那道褫奪封号的旨意在衆人意料之外,但卻給了蕭珩更大的運作空間,這幾日秦明珠在南山寺的日子,實在是難過極了。
除此以外,蕭珩知道柳浮萍在府中養身子,因此将外頭的事也一并寫與了她看。
原來這幾日秦骁策忙碌不休,是因為謝明淵手下那點不能公之于衆的勾當被一并放于人前,打得謝明淵措手不及,且相比之前範圍更廣,皇上即便再器重他,終究是九五至尊。
可一可二不可三,在傳言紛紛擾擾的第三日,皇上終于忍無可忍,下令徹查瑞王。
朝中各派黨争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,對瑞王一事難免有失偏頗,如秦骁策這樣明哲保身的從龍之臣,自然成了此次的首選,因此秦骁策理所當然被抓了壯丁,這幾日忙得恨不得掰成兩塊兒來用。
“國公爺吩咐了今日回來晚,讓夫人不必等他,早些用膳,除此以外,皇上感念國公爺辛苦,特賞了些小玩意兒給夫人賞玩。”
小福子低眉順眼,身後是兩口精緻的檀木箱子,瞧着不大,卻很有重量。
柳浮萍目露詫異,皇上每天日理萬機,怎麼會關心她一個小小的國公夫人?
想來是瑞王真的惹怒了皇上,才讓皇上關心起秦骁策的家事來,如此關懷備至,秦骁策這次恐怕在朝中樹敵頗多。
柳浮萍并不擔心秦骁策得罪了人,知道謝明淵自顧不暇,她隻覺得高興,謝明淵這些年仗着自己的身份橫行霸道,如今也總該自己嘗一嘗夜不能寐的苦楚了。
她謝過了賞賜,吩咐春桃記檔入庫。
直到吃過了晚膳,秦骁策才踏着夜色回到府中。
摒退左右,秦骁策和柳浮萍兩人在房中說起了體己話。
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,柳浮萍突然面露遲疑之色,“妾身今日得皇上賞賜,明珠卻在南山寺中清修,妾身有些不忍,左右過了好幾日,國公爺若是得空,去看看明珠可好?”
秦骁策遲疑着點了點頭,也輕輕松了口氣,此事柳浮萍是苦主,她既然開了口,那便一切都順利許多。
恰逢休沐,秦骁策一早便備了東西,向南山寺而去。
“煩請通報。”
他有禮地向寺門口的小僧行過一禮,問過了秦明珠的住處,便帶着大包小裹向後院廂房而去。
然而,離得遠遠的,秦骁策便看到一處廂房外人頭攢動,似乎正在吵嚷不休地說些什麼,他下意識不安,快步上前。
“秦明珠,你簡直不要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