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骁策眼神一凜,幾步越過衆人,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時,竟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。
隻見秦明珠被幾個侍女圍在其中,衣衫不整,被來回推搡地站立不穩。
污言穢語不斷,然而她卻一反常态,隻是死死低着頭,絲毫沒有反駁。
秦明珠控制不住地發抖,卻突然兜頭一陣暖意,她擡頭,看見秦骁策時,險些以為自己花了眼。
秦骁策面色嚴肅,“幾位還請注意言辭,小女究竟有何錯處,竟遭如此侮辱!”
為首的侍女冷笑一聲,絲毫不将秦骁策放在眼中,“國公爺不必如此着急,令愛究竟做了什麼,奴婢不便說,國公爺不若自個兒問問吧。”
秦骁策一愣,認出這是瑞王妃身邊的陪嫁侍女琳琅,琳琅是瑞王妃母親給她挑的婢女,從小跟在白月蕊身邊,很多時候,比起白月蕊更難說話。
他還沒來得及說話,身後門突然被推開,謝明淵隻略略披了一件外衣,冷着臉走出來。
“難怪本王昨夜突然覺得頭暈眼花,你竟敢對我下藥!”
“不,不是這樣的,不是我!”
秦明珠倉皇地擡頭,死死抓着秦骁策的袖子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不是這樣,爹爹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沒有。”
秦骁策被兩人說得眉頭擰緊,“瑞王殿下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時間回到昨日午後。
謝明淵帶着白月蕊照舊來南山寺祈福,卻不想被在後院勞作的秦明珠看到。
她這幾日過得實在苦不堪言,想到先前謝明淵常去府中,隻當他和秦骁策頗有交情,因此借着機會主動尋到了謝明淵,求他幫忙。
謝明淵早就同秦骁策撕破了臉,如今見他女兒還這樣眼巴巴地湊上來,實在頗覺有趣,話也始終說得似是而非。
幾乎失望的秦明珠哪裡聽得出來是在逗她,隻當謝明淵是同意了帶自己回京,态度空前熱情,殷切地跟在謝明淵身邊忙前忙後,隻當自己即将脫離苦水。
晚間時分,秦明珠借着謝明淵的身份,從原本的住處堂而皇之搬進了瑞王一行人的院落。
謝明淵不知打得什麼主意,竟沒有将她趕走,反倒任由秦明珠在寺中得意。
她做着明日便能回京的美夢,終于睡了這麼多天來第一個好覺,然而,夢醒了,代價卻重得讓她無法承受。
“女兒晚間時分突然覺得困倦,便回房中歇下了,誰知,誰知”
秦明珠臉色紅了又白,最後的話支支吾吾,還是難以啟齒。
謝明淵的臉色也沒明朗幾分,他目光沉沉盯着被秦骁策護在身後的女人,一字一頓地道:“誰知今日晨起,竟發現她在本王的房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