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上有點髒。”
他随意地說道，聲音裡，帶着一絲慵懶。
“你們，誰來幫我擦擦背？”
李睿那句随意得仿佛在讨論天氣的話，卻像一柄無形的重錘，狠狠砸在了“極樂天堂”内每一個女孩的心上。
身上有點髒。
你們，誰來幫我擦擦背？
空氣，在這一瞬間，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漿。
“啊！”
雙胞胎姐妹林薇和林芮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，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轉過身去，用手死死捂住眼睛，不敢再看那個方向一眼。
她們的臉頰，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，心跳聲如同擂鼓，震得耳膜嗡嗡作響。
劉心語更是猛地低下頭，恨不得将整張臉都埋進胸口，她死死盯着自己腳尖前那片光潔如鏡的地闆，仿佛那裡有什麼絕世的風景。
她能感覺到，那道如同實質般的，充滿了侵略性的目光，正從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，肆無忌憚地，掃過她們每一個人的身體。
羞辱，慌亂，恐懼。
舊世界裡，被父母師長教導了十幾年的禮義廉恥，在這一刻，被那個男人赤裸的上半身，以及那句輕佻的問話，沖擊得支離破碎。
溫婉的臉頰也漲得通紅，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，垂下眼簾，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，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她們的反應，是羞澀，是慌亂，是身為“獵物”最本能的，對“獵食者”的恐懼。
趙雅的反應，卻截然不同。
她的呼吸，隻是在最初的瞬間，微微急促了一下。
随即，便立刻恢複了平靜。
她沒有轉頭，也沒有回避。
她隻是，将頭垂得更低了。
那不是羞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