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,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喇叭褲臉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,變得一片慘白。
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後腰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退了一步,看李向東的眼神,像是見了鬼。
旁邊的刀疤臉也懵了。
北門巷子的事,隻有他們兩個和躺在醫院的那個胖子知道。
保衛科的人查了半天都沒查出是誰幹的。
眼前這個穿着工裝,看起來比他們還小幾歲的半大孩子,是怎麼知道的?
而且,連刀刃豁了個口子這種細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?
“你你他媽是誰?”
喇叭褲的聲音抖得厲害,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嚣張。
李向東沒有回答。
他隻是往前走了一步。
兩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混混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齊刷刷地又向後退了兩步。
恐懼,在他們眼中蔓延。
他們混迹鴿子市,最怕的不是保衛科,而是那些他們惹不起的“高人”。
眼前這個小子,年紀輕輕,卻能一眼看穿他們的底細。
這絕對不是普通人。
怕不是哪個大院裡出來的大人物,或者是某個手眼通天的大佬派來踩點的眼線。
一想到這,兩人後背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。
李向東将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。
他知道,火候到了。
“我缺錢。”
他吐出三個字,言簡意赅。
“也缺人幫我開路。”
“你們要是機靈點,以後有你們的好處。”
刀疤臉和喇叭褲對視一眼,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絲狂喜。
這是被高人看上了?
“大哥!您說!要我們幹什麼,上刀山下火海,絕無二話!”
喇叭褲一步搶上前,九十度彎腰,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。
他甚至把嘴裡那根沒點燃的煙都拿了下來,恭恭敬敬地遞給李向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