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一種,可以将後背,毫無保留托付出去的,絕對信任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當窗外天色從墨藍泛起第一絲魚肚白。
床上那個悄無聲息的年輕人,眼皮幾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。
陳岩的身影瞬間從窗邊回到床前。
他俯下身,盯着李向東那張依舊蒼白的臉。
李向東的嘴唇幹裂得如同龜裂的土地。
他喉結艱難滾動,似乎想說什麼,卻隻能發出破風箱般嘶啞的“嗬嗬”聲。
“别說話。”
陳岩的聲音壓得很低。
“你精神力透支過度,先休息。”
他轉身,準備去倒一杯溫水。
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。
一隻冰冷的手,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那隻手沒什麼力氣,卻抓得很緊。
陳岩回過頭。
李向東,已經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,沒有死裡逃生的後怕,沒有身體的痛苦,更沒有半分迷茫。
隻有一團燒紅的,最純粹的精鋼,在淬火瞬間迸發出的,最執着的,灼人的光。
他看着陳岩。
用盡全身力氣,從幹裂的喉嚨裡,擠出了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。
那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