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從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餅幹,撕開,咬了一口。甜的,有點膩,但他沒吐。
“你吃這個?”她看着他。
“沒吃午飯。”他說。
她想說什麼,又咽回去。
警察走過來,問完話的保安指了指陳硯:“他全程沒動手,就是拿話壓住對方,等我們來。”
警察點頭,記下。
陳硯吃完餅幹,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。他看了眼推車,那人臉又被蓋上了,像一具等待處理的标本。
他轉身往更衣室走。
周慧萍在後面喊他:“陳硯。”
他停下。
“下次這種事,叫上我。”
他回頭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,點點頭,推門進去。
更衣室燈亮着,他脫下白大褂,挂在鈎子上,袖口朝外。然後從鞋墊裡抽出那張寫有“查”字的病曆紙,看了一眼,折好,塞進襯衫内袋。
他換上幹淨的白大褂,拉鍊拉到頂。
剛要出門,手機震了一下。
他掏出來,屏幕亮着,一條新短信。
“三号出口,攝像頭恢複,别走那邊。”
他看完,删了短信,把手機放回兜裡。
手還沒抽出來,更衣室門把手動了一下。
外面沒人說話,但門被輕輕推了推。
陳硯站在原地,沒動。
門又推了一下,這次用了點力。
他慢慢把手從兜裡抽出來,袖口一滑,手術刀落進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