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枚護身符,是在城西垃圾場發現的,貼在一名“意外墜樓”的護工胸口,像某種儀式。
他把鼠标墊翻回去,沒動它。位置和原來一樣,隻是邊緣歪了半厘米。
桌上還留着小吳的手機。他重新插上,翻到通訊記錄。最近一次通話是昨天下午,打給一個未登記号碼,通話時長四十七秒。
他導出信号頻段數據,發現對方使用了跳頻加密,信号特征接近軍用短波——這種技術,民用通信裡見不到,連警用系統都未必配備。
不是普通外包人員會用的技術。
他把手機塞進抽屜,鎖上。起身走到門邊,耳朵貼在門闆上。
兩點十七分,保潔推車經過,輪子卡了下,停了幾秒才繼續走。他等聲音遠了,打開門,貼牆走到護士站。
小吳不在。
他翻了下排班表,她今晚休班。可她的工牌還挂在櫃子裡,白底藍字,照片上笑得有點傻。
他記得她昨天說要加班,說有個“b-07”的客戶臨時改了體檢時間。
他回值班室,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舊u盤,黑色,無标識,是他從戰地帶回來的最後一個存儲設備。
插進筆記本,把四十七份異常檔案和ip日志拷進去,加密兩層,一層aes-256,一層他自己寫的混淆算法。命名“肝功複查”,扔進一堆真實患者文件裡。
然後删掉原文件,用磁盤覆寫工具擦了三遍。第一遍随機0,第二遍随機1,第三遍是噪聲流。
他知道,有些人,連物理硬盤都能恢複數據。
做完這些,他坐回椅子,摸出手術刀。
刀背對着燈,劃痕清晰,像一道舊傷。他用指甲刮了下毛刺,感覺有點紮手,像某種提醒。
明天得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