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企代表帶着敞開的箱子參加婚禮,本身就是信号。
而新娘,是第一個指出這一點的人。
她不是被動卷入。
她是來确認箱子裡有沒有東西。
陳硯後退半步,靠住牆壁。
槍手已經沖到香槟塔前,領頭的那個彎腰去掏玻璃堆裡的起搏器。
陳硯盯着他的手,沒動。
他知道那裝置不會再爆——隻要血氧不升高,壓縮液就不會催化。
而現在,它已經被移出人體,失去觸發條件。
真正的威脅,不在這裡。
林美媛終于把新娘推進管道,自己最後一個進去。
周慧萍背着新郎,動作吃力,爬得慢。
陳硯蹲下,托住新郎腿彎,往上推了一把。
“快走。”他說。
周慧萍沒問為什麼,手腳并用地爬進管道。
陳硯最後一個進入。
管道狹窄,隻能匍匐。
他剛鑽進去兩米,身後傳來金屬碰撞聲。
有人跟來了。
他停下,側耳聽。
腳步很輕,但節奏不對。
不是周慧萍的慌亂,也不是林美媛的果斷,更不是新娘那種刻意放慢的平穩。
這人像是在試探,每一步都停頓半拍,像在數距離。
他摸出手術刀片,貼在掌心。
前方傳來林美媛的低語:“前面堵了,換道。”
周慧萍應了一聲,管道裡響起挪動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