槍手反應不慢,立刻收鍊後撤。
可陳硯的目标不是他的人,是腳。
刀刃劃過地面,精準切入右腳踝肌腱。
沒有花哨,就是一刀,深淺剛好切斷發力結構,又不至于砍斷骨頭發出異響。
槍手往前邁的那隻腳突然軟了,整個人往前撲,單膝跪地。
他想撐地,可另一條鎖鍊還纏在右腕,慣性帶着他往斜側摔去,肩胛骨撞在岩石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
陳硯沒追擊。
他蹲下,左手迅速割斷對方腕上鎖鍊,反手将斷鍊釘進岩縫,把人固定在地上。
槍手掙紮了一下,可右腳使不上力,左臂被釘住,動不了。
風從崖口刮過,帶着燃油和燒焦金屬的味道。
直升機殘骸歪在平台邊緣,油箱已經開始滲漏,地面有一小片黑油正緩緩擴散。
陳硯沒管槍手,也沒看王振海的方向。
他轉身走向殘骸,腳步不快,但每一步都踩在實處。
右肩的傷口還在流血,發簪卡在裡面沒拔,走一步晃一下,疼得他眼角直跳。
他繞到機尾,蹲下身,伸手去掏戰術背心内袋。
手指剛碰到布料,身後“轟”地一聲,油箱炸了。
火舌卷着氣浪沖天而起,熱風把他掀得後退兩步,右肩傷口再次撕裂。
他擡手擋了一下,眯眼看向殘骸方向。
火焰中,一根斷裂的金屬支架斜插在地,頂端挂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裝置,外殼有燒痕,但紅燈還在閃,頻率穩定,像是正在傳輸什麼。
他盯着看了兩秒,沒立刻去拿。
身後,槍手趴在地上,喘着粗氣,右腳踝血流不止,嘴裡還在笑:“你以為拿到那個東西就能查到誰?你連他們怎麼發号施令都不懂。”
陳硯沒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