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把手機塞回口袋,屏幕朝内。
周慧萍咬了下嘴唇:“現在怎麼辦?秦雪的東西沒了,人也被帶走了——”
“不是沒了。”陳硯打斷她,“是被提前拿走。有人比我們快一步進檔案室,還知道密碼。”
“你懷疑内部有人通風報信?”
“不是懷疑。”他轉身往走廊另一頭走,“是确定。”
周慧萍跟上:“可這跟戒指有什麼關系?你從剛才就一直”
話沒說完,陳硯停下。他站在走廊盡頭的應急燈下,紅光斜照在臉上,半明半暗。
他從衣袋裡取出那枚婚戒,托在掌心。
鉑金圈,内側刻着一行字:陳氏醫療07号實驗體。
他把戒指翻過來,對着應急燈的光源。
紅光穿過金屬縫隙,在牆上投出一道斷續的光斑。
他慢慢轉動戒指,光斑随之移動,斷開、重組,像一串不完整的信号。
周慧萍愣住:“你在幹嘛?”
“試個想法。”他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支空筆,擰開筆帽,把反光的金屬片摳下來,夾在手指間。然後他把筆帽卡在應急燈出光口,金屬片斜搭上去,形成一道微弱的反射光束。
他把戒指放在光路中央。
牆上,光斑變了。
不再是雜亂的斷點,而是排列成組的短長組合,橫豎交錯,像某種編碼。
“這是摩斯碼?”周慧萍湊近。
“不全是。”陳硯眯眼盯着牆面,“是坐标。角度、折射、刻痕深度,都對得上。”
他一邊調整戒指位置,一邊用指甲在牆上輕輕劃下痕迹。幾分鐘後,一串數字浮現:345167°n,691833°e
周慧萍念出來,皺眉:“這地方在哪?”
“阿富汗。”陳硯收起戒指,“喀布爾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三年前。”他聲音很平,“我在那座醫院待過七天。爆炸前六小時,我還在手術室縫合一個孩子的脾動脈。”
周慧萍沒說話。她聽說過那場爆炸——有人冒充護工,把炸彈塞進藥箱,送進了國際醫療組織,四名醫生當場死亡。
新聞報過,但毫無細節。
“可這坐标怎麼會在戒指上?”她問。
“不是随便刻的。”陳硯把筆帽和金屬片收進口袋,“是密碼。一層套一層。刻字是第一層,折射是第二層,坐标是第三層。”
“誰會用這種方式留信息?”
“一個不能公開說話的人。”他看向她,“你有秦雪家的座機号嗎?”
“有,但那電話早就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