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,但那電話早就不用了。”
“打過去沒人接,才是安全的。”
周慧萍掏出手機,翻出号碼,遞給他。
陳硯接過,走到走廊拐角,撥通。電話響了三聲,自動轉入留言。
他隻說了三組數字:“三十四點五幺六七,北緯。六十九點一八三三,東經。”
然後挂斷。
手機剛放回口袋,周慧萍的手機就響了。來電顯示是她家座機。
她愣住,看向陳硯。
他點頭。
她接起,聽筒貼耳,沒說話。
幾秒後,傳來林美媛的聲音,很輕,帶着喘:“那是喀布爾醫院舊址。三年前爆炸那天我在等你消息。”
聲音戛然而止,線路被切斷。
周慧萍手抖了一下:“她她怎麼會在那?她不是藥企代表嗎?”
“她不是。”陳硯說,“她是調查組的人。三年前,她就在現場。”
“可她為什麼不說?”
“因為活下來的人,不能承認自己記得。”
走廊燈忽然閃了一下,熄了。
應急燈的紅光成了唯一光源,照得兩人影子拉得很長。
“這戒指”周慧萍低聲問,“到底是誰給你的?”
“林博士彈過來的。”陳硯摸了摸衣袋,“他胸口剛中槍,還特意把戒指甩進我手裡。不是求救,是傳遞。”
“可他不是敵人嗎?”
“敵人不會用這種方式。”他擡頭看天花闆角落的監控探頭,“敵人隻會滅口。他會這麼做,說明他想讓我知道什麼,又不能明說。”
“那現在呢?”
“現在我們缺一條線。”他靠牆站着,“把父親、戒指、坐标、07号實驗體連起來。”
“王振海辦公室被封了,資料全被收走。”
“但他進去過。”陳硯說,“我父親死刑前二十四小時,他以醫療評估名義進過監獄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秦雪查過的。”他頓了頓,“她沒來得及告訴我細節。”
周慧萍沉默幾秒,忽然轉身:“我認識一個老獄警,以前在第三監區。我試試能不能問到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