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用手機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快步走開,身影消失在樓梯口。
陳硯沒動。
他靠牆站了會兒,然後蹲下,從白大褂内袋摸出兩張照片——一張是從周慧萍帶來的舊病曆裡抽出來的監控截圖,模糊畫面裡,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把戒指放進送藥托盤;另一張是他從手機裡打印的婚戒内圈刻字放大圖。
他把兩張圖并排鋪在地上,借應急燈的紅光比對。
款式一樣。
刻字一樣。
但細節有差别。
他用指甲輕輕刮過照片上的戒指内圈,發現“陳氏醫療07号實驗體”下方,有一排極細的凹點,排列規律。
再看自己手中的戒指,同樣的位置,也有同樣的凹點。
他閉眼,腦子裡過了一遍摩斯碼對照表。
短點是“·”,長劃是“—”。
他默念:
·—·——·—·····—·····—··
破譯出來是:09-07同步啟動
他睜開眼,瞳孔收了一下。
09。
他在軍中的實驗編号。不是代号,不是檔案名,是人體測試階段的編号。隻有極少數人知道。
07。
林博士胸口的槍傷位置,和三年前那個無名傷者右掌十字疤的位置,完全一緻。而那個病人,病曆編号就是07。
同步啟動。
不是時間,是項目代号。
他把照片收起來,戒指重新塞進衣袋。剛起身,周慧萍回來了,手裡攥着一張紙。
“拿到了。”她喘着氣,“這是王振海探視登記表的複印件,被塗改過,簽名沒了。但後面夾了張監控截圖打印件。”
她把紙遞過去。
陳硯接過,展開。
畫面模糊,時間戳是三年前,父親死刑前一天,下午四點十七分。
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背對着鏡頭,正把什麼東西放進送藥托盤。
托盤上,放着一枚戒指。
和他手裡這枚,一模一樣。
“送進去的?”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