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出法醫中心,天已經亮了。
風還在刮,白大褂貼在身上,像一層幹透的殼。
他走到醫院後巷,面包車還停在角落。他拉開車門,坐進去,沒發動。
他把手伸進内袋,摸到芯片、殘片、證物袋。
然後他抽出手術刀,刀刃在晨光下閃了一下。
他低頭,用刀尖輕輕劃開白大褂内襯的一道縫線。
裡面藏着一枚備用si卡。
他盯着它看了兩秒,又把它塞回去。
現在不能用。
他閉上眼,靠在椅背上。
十分鐘後,手機震動。
是秦雪。
他按下接聽。
“07号櫃内壁,”她的聲音很冷,“發現了兩枚指紋。一枚是你的,登記屍體時留的。另一枚”
他等她說下去。
“和戒指内圈的磨損痕迹一緻。”她說,“是同一枚戒指戴過的人留下的。”
陳硯睜開眼。
“什麼時候的?”
“新鮮的。”她說,“不超過十二小時。”
他握緊手機。
有人用他的戒指,碰過那個空櫃子。
像在告訴他:你守的地方,我來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