針管,玻璃管身,金屬針頭,尾部印着一個菱形标志,中間是交叉的分子結構圖案。
“跨國藥企的logo。”秦雪認得,“上季度招标會上見過,他們贊助過醫院的神經再生課題。”
周慧萍盯着那logo:“藥企和王振海有聯系?”
“現在還不知道。”陳硯站起身。
頭頂的平台依舊靜止。
趙助理站在上面,影子投在三人前方,像一道黑線隔開距離。
他沒動,也沒說話,槍口穩穩對着他們。
“他為什麼一直不下來?”周慧萍咬牙。
“他在看我們怎麼選。”陳硯掃視四周,“前面是死路,後面是電網殘骸,唯一能走的是那條維修管道。”
他指向鍋爐後方一條低矮通道,入口被鐵栅欄半掩着,裡面漆黑。
“不通電,也沒監控。”秦雪說,“但寬度隻夠一個人爬。”
“夠了。”陳硯往前一步,“走。”
三人貼牆移動,動作放輕。
周慧萍最後一個進管道口,陳硯斷後。他回頭最後看了眼趙助理。
對方依舊站着,槍口緩緩下垂。
不是放棄,是放行。
陳硯鑽進管道,手肘撐地往前爬。
身後,鐵栅欄被輕輕合上,沒有鎖死,像是特意留的活口。
管道内狹窄,空氣悶濁。
前方秦雪打開手電,光束照出鏽蝕的管壁和脫落的保溫層。
通道坡度開始向上。爬出五十米後,前方透出微光。
出口是一處設備間,門虛掩着,外面是療養院一樓西側的走廊。
三人陸續鑽出管道,由走廊的窗戶翻出。
站在大樓側面,陳硯回頭看向大樓。
療養院的廢樓阗寂無聲,趙助理、那幾個士兵,還有可能在地下室其他空間的更多人,所有人的一切反應似乎被深埋進百米之下,顯露不到土地上。
走在路的最角落,借着山道上雜草樹幹遮擋,三人快步奔到山腳。
坐上車,周慧萍啟動發動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