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椅背後彈出支撐架，托住他腰背，兩條機械腿咔咔展開，合金骨骼咬合到位。
他身高瞬間拔高十公分，腳底磁吸闆與地面接合，發出沉悶的“咚”聲。
“這才是未來。”他說，“你還在用血肉之軀對抗鋼鐵。”
陳硯沒答，慢慢站直。他把燒焦的白大褂扔開，從袖口抽出第二把手術刀——更短，刀刃帶鋸齒，是他從戰地拆彈包裡順來的。
男人動了。
右腿擡起，膝蓋關節噴出白汽，顯然是過載加壓。
他一步踏下，地面裂開蛛網紋。
陳硯側身閃，刀尖擦着他左臂劃過，削掉一塊僞裝皮膚，露出底下銀灰色的導線束。
“你這玩意兒，”陳硯退到牆邊，背貼着書櫃殘骸，“充電口藏在腿内側，每次發力前都要洩壓一次。你設計的時候，就沒想過防别人一刀捅進去？”
男人沒理他，雙臂展開，機械手指一張一合，發出金屬咬合聲。
他又往前壓，這次是雙臂齊出，合金爪直取陳硯咽喉和心口。
陳硯貼牆滑步，等他右膝擡到最高點時，突然俯身突進。
刀尖順着機械腿内側滑上去，精準刺進膝蓋後方那個不起眼的小孔。
嗞——
高壓電流反竄，男人整條右腿猛地抽搐，關節鎖死，整個人歪向一邊。
他左手本能去撐，掌心電弧失控掃向天花闆，照明燈炸裂。
黑暗壓下來。
隻有男人體内還在響，像是變壓器短路，噼啪作聲。
他靠着牆，機械臂抽動兩下，硬撐着沒倒。
右腿的充電口冒出黑煙，焦味散開。
“你”他聲音變了調，“怎麼知道那裡是弱點？”
“你放電前，右腿會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