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了幾秒。
遠處傳來螺旋槳的聲音,由遠及近,節奏不穩,不像醫院常用的救援機型。更像是改裝過的運輸直升機,載重大,噪音粗。
“他們來收場了。”秦雪盯着窗外,“不是警衛隊,也不是消防。”
陳硯合上日志,塞進内袋。
他彎腰檢查男人頸側的接口,确認神經信号已被切斷,機械系統處于休眠狀态。
然後伸手探進對方衣兜,摸出三枚金屬卡,一枚帶指紋鎖,兩枚空白無标識。
他把帶鎖的那枚放進自己口袋,另兩枚交給秦雪。
“你走。”他說。
“你呢?”
“我得問清楚一件事。”陳硯抓起手術刀,刀尖點在男人太陽穴附近,“你說遊戲剛開始,那下一個局在哪?”
秦雪沒動,“你現在審他,外面的人就到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擡頭看了眼天花闆,“但他們要的是活口,不是屍體。隻要他還喘着,我就有時間。”
螺旋槳聲越來越近,震得牆面灰塵簌簌落下。
陳硯把日志拍了張照,塞進秦雪衣領夾層。
“走地下通道,找周慧萍。這張卡給她,讓她聯系法醫局加密通道,把照片傳出去。設定自動公開機制。”
“那你怎麼辦?”
“我等他醒。”陳硯蹲下,手指按在男人頸動脈上,“心跳還在,代謝沒停。最多十分鐘就能恢複部分意識。”
他話音剛落,男人的眼皮抽了一下。
不是自然蘇醒,是體内某個系統被遠程激活了。喉結滑動一次,嘴唇微張,卻沒有聲音。
陳硯立刻伸手壓住他肩胛,防止機械臂突然彈出。同時刀尖移向頸側那個微型旋鈕——剛才擰過的位置。
男人的呼吸變了節奏。
一長,兩短,再一長。像某種編碼。
陳硯眯起眼。
這不是生理反應,是信号傳輸。有人在通過他的神經系統發指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