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放進。”陳硯糾正,“是發布指令。”
他還想說什麼,手機震動了一下。周慧萍發來的消息:三号床病人胸口出現劃痕,醫生說是擦傷,我不信。
陳硯立刻起身:“去病房。”
急診三号床,那個中年男人仍昏迷。周慧萍站在床邊,臉色緊繃。
她掀開病号服領口,露出鎖骨下方一小塊皮膚。
那裡有一道極細的痕迹,灰白色,像是被激光輕掃過。
“我讓值班的許醫生來看,他說沒事,隻是擦傷。”周慧萍低聲說,“可這紋路不像自然形成的。”
陳硯拿出放大鏡,湊近看。線條斷續,呈折角狀,像是某個圖形的一部分。
他轉身就走:“另外兩個病人呢?”
“都在隔壁。”
十分鐘後,三張病床上的病人全被翻了個身。
陳硯用酒精棉輕輕擦拭他們鎖骨下的皮膚,三道斷裂的刻痕逐漸清晰。
他回到辦公室,把三張照片投影在牆上,手動拼接。
斷裂的線條連成一條完整路徑,末端指向城西一片廢棄廠區。
“這是地圖。”秦雪站在旁邊,“終點坐标落在老紡織廠舊址。”
“現在登記的名字叫‘民間工藝保護基地’。”陳硯打開電子地圖,“挂靠單位是市中醫協會。”
周慧萍站在門口,聽得一愣:“你是說,這些人被紮了針,然後身體上就自動出現了路線圖?”
“不是自動。”陳硯搖頭,“是預設。針裡的納米蛋白在皮下緩慢釋放,遇到特定波長光線或體溫變化,觸發顯影機制。就像隐形墨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