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重重戳了戳袁飛的胸口,“是咱們太老實,講規矩。有些人吃相難看,缺了大德,還希望我們講規矩,瞧給他們慣出了臭毛病!
他們不守規矩,咱們憑什麼墨守成規?要想有肉吃g活得體面,就得自力更生——前提是,得先遵紀守法,再把那些壞規矩的人收拾服帖了!”
“可你這也叫遵紀守法?”袁飛瞪大了眼睛,滿臉難以置信。
“廢話!”秦猛嗤笑一聲,壓低聲音,“我做的哪件事不是占着道義?搞劉德福,是因為他勾結山賊。
罰潑皮,是因為他們害民。咱們得逮住他們的尾巴往死裡整,既除了害蟲,又能撈好處。
你以為劉德福栽了?可他背後的人會甘心?咱們正好借着這事兒,敲他們一筆,補充軍饷,裝備等,順便安插自己人,這才叫會辦事!”
“你看着吧,趙家軍想法肯定是這樣,不會讓我去幽州搞死劉德福,他會派人去,與那邊接洽。”
“但我要劉德福押送飛虎大營,肯定是沒問題。到了咱們手裡,捏扁搓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?”
袁飛聽得目瞪口呆,張着嘴半天沒合上,活像個被噎住的二傻子。
秦猛見他這模樣,也不再多言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小子還是太年輕,要記住,身為将軍,頂在前面扛事兒,手下士兵惹事不怕,關鍵是要能打,打勝仗,别人怕,将軍才有籌碼。”
“那要是打輸了呢?”袁飛傻傻地問。
“打輸了,将軍臉面無關啊!”秦猛沒有過多解釋。
他帶着衆人往城北軍營走去。
剛到軍營門口,就聞到一股肉香飄來,龐仁帶着七八個親信,從夥房那邊走過來。縣衙有夥食,沒有軍營夥食好,他扯出“邊寨是咱娘家”之類的話,厚着臉皮,天天來蹭飯。
見到秦猛,龐巡檢立刻收了嬉皮笑臉,快步跑過來行禮,身後還跟着個鐵塔似的黑大漢。
那漢子身高八尺有餘,膀大腰圓,胳膊比尋常人的腿還粗,臉上帶着幾分憨厚,卻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悍氣。
“将軍,您可算回來了!”龐仁笑得一臉谄媚。
他側身讓出身後的漢子,“這是牛五兄弟,也是燕北人。自幼随父母到中原,學相撲,手上功夫了得,我跟他過了幾招,幾下就被打翻了。
您不是要擴充親衛隊嗎?要身手好的,有絕活的。這兄弟一身本領,絕對符合您的标準!”
說罷,龐仁轉向身後漢子:“兄弟,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秦将軍,跟着他去邊寨,前途無量。”
“俺牛五,願意跟将軍殺鞑子!”漢子上前,雙手抱拳行禮,甕聲甕氣地開口,聲音像悶雷似的。
“好!”秦猛眼前一亮,這等猛士正是親衛隊需要的,當即拍闆,“以後你就跟着我,虧待不了你!”
收了牛五,秦猛又想起喬裝商隊時,表現亮眼的護衛常勇,那虬髯大漢身手矯健,前晚還協助抓住了逃犯楊全,找個機會與他說說。
“龐巡檢都有了綽号,看來混熟了。”秦猛上下打量龐仁,突然收斂笑容:“我有件事交給你辦。”
“大人,盡管吩咐。”龐仁昂首挺胸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