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雖未明确接受,但也并非全然拒絕,更像是陳述現實困難。
墨月猛地轉過身,臉上紅潮未退,眼神卻異常明亮執拗:“我才不管什麼邊關苦寒,我也不怕危險。
我師父說過,修行之人要心意通達,率性而為。我喜歡就是喜歡,你你隻要告訴我,你讨不讨厭我?”
張墨看着她那雙充滿期待和倔強的眼睛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讨厭嗎?似乎并不。隻是覺得麻煩,覺得意外,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。
他的沉默,在墨月看來,似乎成了某種默許。她頓時又開心起來,笑容重新綻放在臉上,仿佛剛才的緊張羞澀從未發生過。
“你不說話,就是不讨厭咯。那就好。”
她笑嘻嘻的,又恢複了那副精靈古怪的樣子:“反正我不管,我喜歡你是我的事。你忙你的軍務好了,我就在旁邊看着,不妨礙你。
說不定關鍵時刻,我還能用我的劍保護你呢。我可是很厲害的。”
說着,她還炫耀似的揮了揮小拳頭,然後不等張墨再說什麼,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,紅着臉飛快地跑掉了。
留下張墨一人站在原地,看着那碟被她遺忘在書案上的、精緻卻已微涼的桂花糕,久久無言。
窗外,寒風依舊,但似乎有什麼東西,正在這冰冷的邊塞軍堡中,悄然融化,生根發芽。未來的路,似乎因為這位劍仙弟子的闖入,變得更加複雜,也更加有趣了。
翌日,張墨處理完上午緊急軍務後,腦海中不時浮現昨夜墨月那驚天劍舞和那句大膽的“喜歡”。
他素來心志堅毅,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,一直專注于軍事,但墨月的存在,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,激起了層層漣漪。
那份不屬于凡俗的力量,那份嬌蠻又純真的性情,都讓他産生了強烈的好奇。
他沉吟片刻,對親兵吩咐道:“去請墨墨姑娘過來一趟。”他最終還是用了“姑娘”這個稱呼。
不一會兒,墨月就像一隻歡快的蝴蝶般飛了進來。
她今日依舊是一身利落的勁裝,但顔色換成了更鮮亮的鵝黃色,襯得肌膚勝雪,明豔照人。
她臉上帶着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,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張墨:“張将軍,你找我?”
張墨看着她這身打扮,倒是比那别扭的男裝順眼多了。
他清了清嗓子,語氣盡量平淡:“今日天氣尚可,軍務也暫告一段落。墨姑娘若無事,可願随我出城騎馬,散散心?也可看看左衛城外的風光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:“就你我二人。”
墨月聞言,先是一愣,随即巨大的驚喜瞬間淹沒了她。張墨主動邀她?還是單獨出遊?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。
“好啊。”她忙不疊地點頭,生怕他反悔,臉上綻開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:“将軍你等我一下,我我回去換身衣服,很快。”
說完,也不等張墨回應,轉身飛快地跑掉了,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