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月在聖京城的閨蜜社交活動則取得了意想不到的進展。
她天真爛漫、不拘小節的北疆女兒性情,在見慣了矯揉造作的京城貴女圈中,反而成了一股清流,頗受歡迎。
她并未刻意打探什麼,但少女間的閑談,往往能透露出許多深宅大院裡的隐秘信息。
這日,她參加一位翰林小姐家中舉辦的茶會。席間,幾位小姐談起近日京中的趣聞,不知怎地,話題引到了七皇子府上。
“聽說七殿下最近得了一匹西域寶馬,神駿非凡,在府中設了小宴,請了不少年輕武将去觀賞呢。”一位小姐掩口笑道。
“可不是麼,我兄長也去了,回來說七殿下禮賢下士,對軍中将領尤為看重。”另一位接口道。
“哦?都有哪些将軍去了?”另一位小姐好奇地問。
“好像有京畿大營的幾位副将,還有對了,剛從北疆回來述職的那位王崇将軍也去了呢。”
墨月正拈着一塊桂花糕,聽到“王崇”的名字,耳朵立刻豎了起來,臉上卻依舊是一派天真好奇:“王崇将軍?是剛接了左衛城的那位嗎?
我聽說左衛城原來那位張将軍打仗可厲害了,怎麼突然就調回來了呢?”
她這話問得看似無心,仿佛隻是小女兒家對英雄人物的好奇。
一位消息靈通的小姐壓低聲音道: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?聽說啊,是張将軍功勞太大,朝廷怕邊将久握兵權,所以才調回來榮養的呢。
王将軍可是七殿下舉薦的人,自然深得信任。”
又一位小姐補充道:“我爹爹前日去七皇子府飲宴,回來說七殿下對北疆軍務十分上心,問了好多關于左衛城和雲州的事情,還特意誇贊王将軍年輕有為呢。”
墨月将這些話默默記在心裡,面上卻很快将話題引到了西域寶馬和最新的胭脂水粉上去了。
當晚,她便将這些聽來的消息告訴了張墨。
“那張大哥,我們該怎麼辦?”墨月擔憂道。
“靜觀其變。”張墨道:“王崇若能穩住左衛城,于國于民并非壞事。怕隻怕他急功近利,或是能力不足,反壞了邊防。‘睚眦’近日可有消息傳來?”
鐵橫搖頭:“尚未有新的消息。”
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幾日。這天傍晚,一輛看似普通的青篷馬車停在了忠武将軍府門前。一名衣着體面的中年管家下車,遞上了一封精美的請柬。
“我家主人蕭侍郎,于府中設下薄宴,特邀忠武将軍過府一叙,萬望賞光。”管家言語恭敬,禮數周到。
請柬上寫明了時間,就在明日晚間。
該來的終于來了。張墨這次沒有猶豫,接過請柬,淡然道:“請回複蕭大人,張某必定準時赴約。”
管家躬身離去。
“張大哥,這宴無好宴啊。”墨月蹙眉道:“蕭侍郎為何突然請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