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朝廷要求抽調北疆兵力支援西線的命令,則以“北原雖退,然北原騎兵仍然襲擾不斷,兵力實在捉襟見肘”為由,軟釘子頂了回去。
趙铎雖然惱怒,但此刻他正忙于應對西線的巨大壓力和穩固自己得來不易的皇位,一時間竟也無力真正節制遠在北疆、且剛剛立下不世之功、手握重兵的張墨。隻能暫時隐忍,暗中想辦法掣肘。
與此同時,尋找四皇子趙琛下落的行動也在極其隐秘地進行。張墨派出了最可靠的“睚眦”精銳,化裝成各種身份,潛入中原各地,暗中查訪,但此事做得極為低調,絕不大張旗鼓。
數月時間一晃而過。北疆在張墨的治理下,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景象:外部威脅解除,内部生機勃勃,軍隊規模急劇膨脹,軍械糧草日益充足,民生逐漸恢複。
與大越國内其他地區戰火紛飛、民生凋敝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張墨本人,除了處理軍政要務,其餘時間幾乎全部投入到修煉之中。
經曆那次刺殺金狼大汗之後,他對力量有了更深的渴望,日夜練習曦芒、霜逝兩柄飛劍。如今兩柄飛劍操控起來如臂使指。
《周天造化訣》的修煉也日益精進,向着更高的層次邁進。
墨月一直陪伴在他身邊,既是紅顔知己,也是修行上的道友,兩人的感情愈發深厚。
然而,表面的平靜之下,是暗流的洶湧。
北疆實力的急劇膨脹,早已引起了僞帝趙铎的深深忌憚和不安。
張墨就像一條潛藏在深淵下的真龍,默默地積蓄着力量,磨砺着爪牙,等待着風雲變幻、騰飛九天的那一刻。
北疆暫告平定,外部壓力驟減,雲州城度過了一段相對平穩的時期。
雖然擴軍、備戰的步伐從未停止,但相較于之前那種劍拔弩張、朝不保夕的氛圍,生活總算多了幾分難得的甯靜與常态。
都督府後院,被改造成了一處清靜的練功場。
張墨卸下了厚重的甲胄,換上了一身玄色勁裝,正閉目凝神,盤膝坐于一方青石之上。時值初夏,庭院中草木蔥茏,微風拂過,帶來淡淡花香。
他體内,《周天造化訣》緩緩運轉,丹田氣海之中,磅礴精純的真炁緩緩流淌,蘊養着那兩柄蟄伏在手腕上劍鞘内的星芒飛劍“曦芒”與“霜逝”。
自北原歸來,經曆生死邊緣的磨砺,他的心境與修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,已然徹底穩固了先天境的根基,并向着更深層次邁進。
精神力愈發凝練,對周遭環境的感知也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,甚至能隐約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天地元氣。
墨月則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,雙手托腮,目不轉睛地看着修煉中的張墨。
她今日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裙,襯得肌膚勝雪,在陽光下仿佛會發光一般。一枚精緻的柳葉發簪,斜插在鬓間,平添幾分靈動。
她的修為在素清真人離開後也未放下,加之北疆之地雖不如昆侖山靈氣充沛,但進境也是不俗。
見張墨緩緩收功,睜開雙眼,眸中似有星輝一閃而逝,墨月立刻端着一杯沏好的清茶笑吟吟地走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