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巧妙地利用雙方矛盾,繼續拖延時間,鞏固涼州,同時等待着給予西齊最後一擊的最佳時機。
北疆的西征之路,在經曆了血戰與勝利後,進入了短暫而關鍵的鞏固與謀劃期。更多的角色、更複雜的博弈,正在緩緩展開。
北疆西征大軍在涼州朔風城一線高歌猛進、捷報頻傳之時,一個極其惡劣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,通過八百裡加急送到了張墨的案頭。
“朝廷皇帝聞我大軍西征,境内空虛,已于半月前,盡起京營及周邊州郡兵馬十五萬,号稱三十萬,以鎮國公李國勇為帥,直奔我官州。”
送信的軍校渾身塵土,聲音嘶啞,顯是日夜兼程,不敢有片刻停歇。
軍帳之内,剛剛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北疆衆将頓時炸開了鍋,無不義憤填膺,破口大罵。
張墨面色陰沉如水,接過軍報仔細觀看。趙铎選擇的時機可謂歹毒到了極點。
此刻北疆主力深陷涼州,與西齊對峙,境内兵力确實空虛。官州是北疆的南大門,一旦有失,北疆腹地将直接暴露在朝廷兵鋒之下,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好一個趙铎,我還沒去找你算賬,你倒先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張墨眼中寒光爆射,一股冰冷的殺意彌漫整個軍帳,讓喧嚣的衆将瞬間安靜下來。
他強迫自己迅速冷靜,走到沙盤前。局勢瞬間變得極其嚴峻。西線,西齊雖内鬥不休,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仍有相當兵力據守夏、綏二州,虎視眈眈。
南線,朝廷十五萬大軍猛攻,壓力巨大。
兩面作戰,乃兵家大忌。
“王爺,末将願率本部兵馬,即刻回援。定将趙铎那群烏合之衆殺個片甲不留。”鐵橫第一個請戰,他絕不容許老家被偷。
“不可。”張墨立刻否決:“西線局勢未穩,赫連勃雖死,其殘部猶在,西齊國内仍在觀望。我軍主力若此時大規模回撤,西齊必趁勢反撲,涼州恐得而複失,前功盡棄。”
他目光掃過衆将,最終落在了趙小七身上。
“趙小七聽令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趙小七踏前一步,神色堅毅。他深知此刻責任重大。
“命你率疾風營全部,并抽調三萬涼州守軍中最精銳、最可靠的步騎,即刻東返。
你的任務不是決戰,而是固守,依托官州城防,不惜一切代價,擋住朝廷軍隊的進攻。拖延時間,等待主力回師。”
張墨盯着趙小七,語氣無比鄭重:“小七,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之一,心思缜密,善守能韌,我把北疆的後背交給你了。
記住,穩守為上,不必貪功,隻要守住城池,就是大功一件,可能做到?”
趙小七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信任和責任,單膝跪地,聲音斬釘截鐵,擲地有聲:“王爺放心。隻要趙小七還有一口氣在,絕不讓朝廷一兵一卒踏入北疆腹地。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。”
“好。”張墨重重一拍他的肩膀:“即刻點兵出發,攜帶所有必要的軍械箭矢。我會傳令墨江白長史,全力保障你的後勤補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