閑暇時,他會擁我入懷,讓我将話本中有意思的情節念給他聽。
我心思活躍,常常邊念邊評價,他便寵溺地聽着我喋喋不休。
如今相似的場景,他還會認出我嗎?
壓下心中細微震顫,我翻開書頁。
話本講的是一個女扮男裝的書生中狀元的故事,念至興起之處,我躊躇着開口試探。
“這篇故事隻有一點不好,倘若世道允許,女人無需假扮成男人,也能憑借才學獲得大家的認可”
我做雲舒時,不滿女子處處受限,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。
那時謝臨贊我目光不拘泥于庭院,雖是女子,仍心懷天下。
如今我再次說出同樣的話,謝臨卻嗤笑,眼神極盡嘲諷。
“想憑自己獲得認可,隻有像雲舒那樣的女人才有資格。”
“我的雲舒,雖然不是出身世家,但也是精通醫術的天之驕女。”
“和你這種賤婢更是雲泥之别。”
“像你這樣卑微的婢女,滿腦子都隻想着如何爬上男人的床,換取榮華富貴吧。”
謝臨拿起玉佩随意把玩,漫不經心掀起眼皮。
“隻可惜,你隻會讓我感到惡心。”
“或許我就應該把你這種賤女人拴起來,免得來日有客人到府上,被你們纏上。”
身體上的痛楚遠不及言語淩遲帶來的痛苦。
我心如刀割,怔怔地望着謝臨那張溫潤如玉的面龐漸漸變得扭曲。
我終于明白謝臨不會再認出我了。
他愛的,不允許任何人玷污的,不過是那個擁有聲望和地位的太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