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着點。”
我聲音平靜,“用了麻藥,但這種創傷,神經痛是免不了的。”
他旁邊的同學翻了個白眼:“醫生,你能不能快點?看着都疼。”
我沒理他,專心緻志。
“對了,”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,“這種程度的損傷,一般不是外力過猛,就是用了不合适的器械輔助。”
“恢複期會很長,而且有很大概率會影響以後的功能。”
沈夏的臉色瞬間從慘白變成了死灰。
他瞪大眼睛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手術室的門被猛地推開。
陳稚穿着一身剪裁得體幹練的女性職業裝,頭發因為跑動有些淩亂,額角滲着細汗。
她沖到手術台邊,一眼就看到了血迹斑斑的沈夏。
然後,她的目光緩緩上移,落在了我的臉上。
隔着一層薄薄的藍色口罩,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瞳孔裡的震驚、慌亂,最後變成一片死寂的恐懼。
時間,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。
空氣裡隻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,和我們三個人之間,死一般的心跳。
回到家,已經是淩晨四點。
我脫下沾染了消毒水味的外套,走進浴室。
熱水從頭頂澆下,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。
鏡子裡的男人,面色蒼白,眼神空洞。
結婚五年,陳稚一直是我眼裡的溫柔賢妻。
她溫柔體貼,事業有成,對我父母孝順有加,對朋友仗義疏财。
我們的家,更是朋友圈裡人人羨慕的樣闆間。
可她卻說,她的老公像個假人。
連“嗯”“啊”都不回應。
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,疼得喘不過氣。
浴室門被敲響,陳稚的聲音在外面響起,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。
“阿澤,你還好嗎?”
我沒出聲。
她繼續說:“阿澤,你聽我解釋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那個男孩,是我一個重要客戶的兒子,他一個人在北城上學,叔叔拜托我多照顧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