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第5頁)

陳稚從一開始的激動、憤怒,到後來的麻木、絕望。

她像一株被抽幹了所有水分的植物,迅速地枯萎下去。

一個月後,他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。

她說的第一句話是:“溫澤,你這個毒夫。”

我正在給她剪指甲,聞言,手裡的剪刀“不小心”一偏,剪進了她的肉裡。

鮮血瞬間湧了出來。

她疼得悶哼一聲,額頭上滲出冷汗。

我放下剪刀,拿起棉簽,慢條斯理地給她消毒。

“這就叫毒了?”

我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,“陳稚,真正惡毒的人,是你。”

我給她喂飯,勺子總是“不經意”地刮過他潰瘍的嘴角;我給她擦身,指尖總是“無意”地觸碰她最敏感的傷口。

她看着我,眼神裡充滿了恨意,卻無能為力。

我撕開一張創可貼,輕輕地貼在他的傷口上。

“對了,忘了告訴你。”

“你懷孕了。”

陳稚猛地一震,瞳孔瞬間放大。

“懷孕?”

她聲音沙啞,充滿了不敢置信,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
“就是車禍前幾天。”

我撫摸着她還很平坦的小腹,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,“算算日子,快兩個月了。”

“陳稚,你要當媽媽了,開心嗎?”

她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複雜到了極點。

有震驚,有懷疑,還有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希冀。

是啊,她癱了,公司也破産了,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廢人。

這個孩子,或許是她下半輩子,唯一的指望了。

我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那點微光,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。

陳稚,别急。

遊戲,才剛剛開始。

她懷孕的消息,讓我爸媽對我照顧陳稚的态度,從不滿變成了默許。

我媽甚至親自炖了補品送到醫院,看着我一口口喂給陳稚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