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稚從一開始的激動、憤怒,到後來的麻木、絕望。
她像一株被抽幹了所有水分的植物,迅速地枯萎下去。
一個月後,他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。
她說的第一句話是:“溫澤,你這個毒夫。”
我正在給她剪指甲,聞言,手裡的剪刀“不小心”一偏,剪進了她的肉裡。
鮮血瞬間湧了出來。
她疼得悶哼一聲,額頭上滲出冷汗。
我放下剪刀,拿起棉簽,慢條斯理地給她消毒。
“這就叫毒了?”
我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,“陳稚,真正惡毒的人,是你。”
我給她喂飯,勺子總是“不經意”地刮過他潰瘍的嘴角;我給她擦身,指尖總是“無意”地觸碰她最敏感的傷口。
她看着我,眼神裡充滿了恨意,卻無能為力。
我撕開一張創可貼,輕輕地貼在他的傷口上。
“對了,忘了告訴你。”
“你懷孕了。”
陳稚猛地一震,瞳孔瞬間放大。
“懷孕?”
她聲音沙啞,充滿了不敢置信,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就是車禍前幾天。”
我撫摸着她還很平坦的小腹,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,“算算日子,快兩個月了。”
“陳稚,你要當媽媽了,開心嗎?”
她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複雜到了極點。
有震驚,有懷疑,還有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希冀。
是啊,她癱了,公司也破産了,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廢人。
這個孩子,或許是她下半輩子,唯一的指望了。
我看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那點微光,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。
陳稚,别急。
遊戲,才剛剛開始。
她懷孕的消息,讓我爸媽對我照顧陳稚的态度,從不滿變成了默許。
我媽甚至親自炖了補品送到醫院,看着我一口口喂給陳稚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