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。
我将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,用牙簽紮起一塊,遞到他嘴邊。
“張嘴。”
她偏過頭,抗拒着。
我笑了笑,把蘋果放回盤子裡。
“不想吃就算了。”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。”
我湊到他耳邊,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,一字一句地說:“沈夏,被學校開除了。”
“他和你的視頻,不知道被誰傳到了校園網上,現在,他成了全校的笑柄。”
“聽說他精神受了刺激,前天晚上在宿舍割腕自殺了。”
“還好被室友發現得早,送到我們醫院,命是撿回來了,但手腕上留了老大一道疤。”
陳稚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,監測儀上的心率曲線瘋狂地跳動。
她瞪大眼睛看着我,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。
仿佛在看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。
我直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嘴角的笑容冰冷而殘忍。
“陳稚,我說過,你讓我惡心。”
“所以,你和你的小三,都得為這份惡心,付出代價。”
第二天,病房外傳來一陣喧嘩。
陳稚的父母帶着幾個股東沖了進來,指着他癱瘓的身體破口大罵。
“你這個不孝女!把公司都毀了!”
“陳稚,你還我血汗錢!”
他們争吵,推搡,陳稚的母親甚至試圖撕扯我的頭發,被我冷冷地推開。
陳稚躺在床上,看着曾經對她阿谀奉承的股東們如今面目猙獰,看着她母親哭天搶地指責她,眼神裡的光徹底熄滅。
接下來的日子,我每天都去醫院看望陳稚。
我給她擦身,喂飯,按摩,外人看來,我是一個不離不棄的好丈夫。
隻有陳稚知道,我每次靠近她,都會在他耳邊,輕聲細語地描述沈夏現在的慘狀。
“他家裡人來把他接走了,聽說他爸氣得當場就給了他兩巴掌。”
“他以前那些朋友,現在都躲着他走,生怕被他連累。”
“我聽精神科的同事說,他現在每天晚上都做噩夢,需要靠大劑量的鎮定劑才能入睡。”
陳稚從一開始的激動、憤怒,到後來的麻木、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