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喝到斷片,醒來時在自己家的沙發上,頭疼得像要裂開。
宿醉的滋味比幾年前難受多了,我摸着額頭笑了笑,還真是年紀上來了。
以前程悅禾剛創業時,陪客戶喝酒,我替她擋酒,一兩瓶白酒下肚晚上回去還能把程悅禾照顧好。
既然不再年輕,也該為自己活了。
我翻出壓在箱底的行李箱,把幾件換洗衣物塞進去。
這些年總圍着程悅禾和妹妹轉,連近郊都沒去過,更别說以前和程悅禾約定好的,等公司穩定了,就去看歐洲的冰川,雪原。
訂了第二天的機票,我沒告訴任何人。
飛機起飛時,看着雲層在腳下鋪展開,心裡竟有種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我在歐洲待了二十多天,一個人走了很多地方。
站在冰川前,看着陽光把冰面照得像碎鑽,突然覺得那些為程悅禾癡狂,執着的日子,真的太渺小了。
原來世界這麼大,除了愛與恨,還有這麼多值得看的風景。
旅行二十多天,到了我和程悅禾的冷靜期,我如約回國。
接收到國内信号的一刻,我手機彈出了很多信息和未接電話,有朋友打的,有程悅禾打的。
朋友發來消息說程悅禾到處找我。
冷靜期還沒結束,找我有什麼用,她就這麼急不可耐嗎?
9
到了約定的日子,我準時去了民政局。
遠遠就看見程悅禾站在門口,樂良陪在她身側。
程悅禾穿着一身深色連衣裙,眼下有淡淡的青黑,臉色也透着憔悴,想來這些日子陪着她的小情人,确實花了不少精力。
我走過去,心裡忍不住泛冷笑,離婚還帶着男朋友,是怕我反悔,還是等離完婚就能立刻跟樂良領證?
程悅禾看見我,立刻從樂良身邊掙開,快步迎上來。
她眼睛紅紅的,像是沒睡好,第一句話就帶着點質問的語氣。
“你為什麼要那麼說?”
我愣了一下,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我說什麼了?”
“就是你在朋友聚會上說的,你說你後悔跟我結婚,說婚姻裡隻有痛苦,你怎麼能這麼說?”
“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嗎?”
我看着她泛紅的眼眶,突然覺得可笑。
程悅禾愣住了,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