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婚三載,我那早逝的母親給我托了個夢。
夢裡,她用點翠簪子抵着我的額頭,滿眼皆是哀其不幸。
“癡兒,旁人鸠占鵲巢,你竟一無所知。”
“那迷了夫君心竅之人,你一睜眼,便能見到!”
我驚疑不定地睜開眼,榻前正立着三個女子。
一個是自幼與我一同長大、情同姐妹的表妹,沈月見。
另一個是夫君從戰場上帶回來,由我親自教養長大的義女,江朝朝。
最後一個,是守寡多年,暫居在将軍府的嫂嫂,秦晚煙。
我的目光在她們三人臉上緩緩掃過,心中一片冰涼。
所以,我的夫君,當朝大将軍,他究竟是和誰行了苟且之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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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月見率先開了口,帶着幾分嗔怪。
“表姐,你總算醒了。”
“不過是偶感風寒,将軍便八百裡加急從宮中請來禦醫。”
她撇了撇嘴,語氣裡卻滿是炫耀。
“這也太過興師動衆了,不知道的,還以為表姐你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急症呢。”
我心中劃過一絲暖流,卻又被夢中母親的話狠狠攥住。
嫂嫂秦晚煙也溫婉一笑,聲音柔和。
“月見,這你就不懂了。”
“這正說明将軍心裡看重你表姐。”
“你瞧,将軍與妹妹成婚三載,依舊情深意笃,真是羨煞旁人。”
她們的話語,将我的夫君,當朝大将軍顧遠洲,塑造成一個無懈可擊的愛妻典範。
這讓我對母親的托夢,感到了一絲動搖。
或許,真的隻是一個夢?
我看向嫂嫂秦晚煙。
她守寡多年,一心隻為亡兄和膝下幼子。
平日裡不是抄經念佛,就是打理亡兄留下的幾處薄産。
這樣一個心如古井的女人,我不信她會行此苟且之事。
我從心裡,第一個排除了她的可能。
我的目光,最終落在了義女江朝朝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