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淵點了點頭,他何嘗不知這青黴液的份量。
“蕭羽獻此神藥,其功不下于開疆拓土,甚至猶有過之。若能因此每年少折損數萬将士,此乃國之大幸,朕心甚慰,确應重封!”
話鋒一轉,李淵的眉頭卻又鎖了起來,顯露出幾分棘手。
“隻是蕭羽如今已是左将軍,食邑萬戶,再往上,便是國公之位,或是加封更高的軍職。他如此年輕,驟登高位,恐招非議啊。”
這才是李淵真正的為難之處。賞,是必須的,但如何賞得恰到好處,既能彰顯其功,又不至破壞朝堂規制,引來不必要的麻煩,着實考驗帝王心術。
殿内一時有些安靜,衆臣也明白陛下的顧慮。
片刻,長孫無忌眼珠一轉,再次出列:“陛下,臣有一愚見。蕭将軍獻藥之功,确實驚天動地。然西線戰事方敗,秦王殿下又龍體欠安,此刻大肆封賞,或非最佳時機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不如暫緩對蕭将軍的封賞,待西秦薛舉伏誅之後,再論功行賞。屆時若蕭将軍再立新功,兩功并舉,陛下再行封賞,則名正言順,亦更能彰顯天恩浩蕩。”
李淵聞言,眉宇間的凝重之色稍減,他仔細權衡着長孫無忌的建議。
這确實是個穩妥的法子,既能安撫功臣,又不至于操之過急。
長孫無忌見李淵意動,又進言道:“陛下,如今西線主帥秦王殿下病重,軍中不可一日無帥。丘行恭将軍麾下左将軍蕭羽,既有此等奇功,可見其智勇非凡,或可委以重任,前往西線穩定軍心,指揮作戰,以解燃眉之急。”
此言一出,殿中數位大臣面露驚容。
讓一個如此年輕的将領,去收拾西線那樣的爛攤子,還要面對兇悍的薛舉。
李淵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,他凝視着長孫無忌,片刻後緩緩開口:“輔機之言,甚合朕意。便依你所言,待西秦戰事了結,朕再一并封賞蕭羽。”
他沉吟着,手指輕輕敲擊着龍椅扶手。
“至于西線”李淵的目光掃過殿下衆臣,“蕭羽或許真能給朕帶來更大的驚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