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仁的頭顱沖天而起,臉上卻帶着一絲解脫。
“厚葬。”蕭羽下令,随即轉身,對着全軍下達了最後的命令,“傳令全軍,追擊!降者,免死!”
就在耶魯宏被拖拽着押走時,他那充滿恐懼的身體,突然停止了掙紮。
一縷微不可查的灰色煙氣,從他的七竅中緩緩溢出。
他擡起頭,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蕭—羽,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。
一個宏大、冰冷、不屬于耶魯宏的聲音,直接在蕭羽的識海中響起。
“你的棋路,很有趣。”
“但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。”
那宏大冰冷的意念,如潮水般退去。
蕭羽的識海重歸平靜,但他知道,自己已被标記。
“棋路?”他看着腳下那具名為耶魯宏的行屍走肉,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意。
“那就看看,誰先被将死。”
灰色煙氣散盡,耶魯宏眼中的詭異光芒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空洞。他不再是魔神的傳聲筒,卻也再不是人。他成了一枚被污染的棋子,一枚被棋手遺棄在棋盤上的廢子。
蕭羽沒有殺他。
一枚毒餌,有時比一具屍體更有用。
七日後,長安城。
大軍凱旋,萬民空巷。
然而,當那輛囚車緩緩駛過朱雀大街時,所有的歡呼聲都戛然而止。
囚車裡,沒有鐐铐,隻有一個身穿吐谷渾王儲服飾的年輕人,安靜地跪坐着。他面容俊美,神态安詳,仿佛不是囚犯,而是在進行一場虔誠的朝聖。
但所有看到他那雙空洞無神眼睛的人,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天靈蓋。
太極殿内。